韩胥似是极力压抑着情绪。
半晌,才开口,嗓音沙哑:“一定要这样吗?”
赵锦俞看着他的侧影。
他五官是真的好看,要不然,她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还在他百般拒绝的情况下,没脸没皮的追了他半年多。
想想全是心酸。
她哂笑了下,淡淡的开口:“什么推己及人,什么感同身受,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凡事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明白个中心酸。”
韩胥猛的转过头。
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所有语言都苍白。
无论他再怎么辩解,那些事情都切切实实的发生了,他做再多,都无法弥补,也抹不掉曾经的伤害。
从前,驰骋朝野,翻手风,覆手雨,哪怕再逆境再危险,他都不曾有过一丝惧意。
如今,他真的怕了。
他越努力,她似乎离他越远。
他不说话,赵锦俞懒的猜他在想什么,兀自躺了下去:“我睡了,你自便吧。”
韩胥心头一动。
自便么?
好!
她再次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他就势躺在榻上。
仗着自己力气大,把赵锦俞挤到了里边儿,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睡下了。
赵锦俞:???
推了推他:“你干嘛?”
韩胥眼睛都没睁,闷着声音道:“是你让我自便的,我这不自便了吗?”
赵锦俞:“你下去。”
“不下。”
韩胥耍懒的手往她腰间一搭,将她整个人捞入怀中。
幽幽的开口:“你非赶我走,我就去暮泽苑当面问问父亲大人,你我成婚还不足一月,他便允你纳新人入府,究竟是哪儿对我不满。”
赵锦俞想起身。
被他牢牢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挣扎着转了个身,面对着一张放大的俊脸,凶巴巴的带着警告:“你敢威胁我!”
韩胥睁开眼。
目不转睛的凝着她点漆般幽亮的双眸,清越低沉的嗓音带着委屈:“我哪敢。”
嘴上说不敢,行动上胆子可大的很。
赵锦俞不想看他。
转身时,只觉得腰间那双手力道又大了些,勒的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再次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那双手松了些,却是将她拉的更近,她能感受到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就在贴近她背的地方。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
困意袭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韩胥已经离开了。他早年素有晨练的习惯,这次回来,她没怎么留意他,看来习惯还在。
洗漱完,打算去看一眼苏玉卿烧退了没。
刚走到门前,只见韩胥迈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了进来。
“我替你去看过了,退烧了,没事了。”
他去看苏玉卿了?
正要问,韩胥又补充:“宁先生也去过了,说只要这几日不泡冷水澡,好好盖被子,就不会再反复了。”
赵锦俞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