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病态的苍白脸上还是清冷和麻木,她看着不断流出的鲜血甚至都没有什么反应。
“我不会甘心被他们抓住,更不会回头,‘回头是岸’也就骗骗傻子。”
他似乎是叹谓着,“所以你要想报仇,要想离开,那就杀了我,我给你这个机会。”
她麻木的看着血流,任由他攥着手腕,也没有反抗。
“死在你的手底,也是另一种满足。”
他浅笑着,痞气又疯狂。
引诱着,刺激着,想要她捅进去。
这个碎片,要命足够了。
夜是重墨,浓重的往里加多少水都化不开,铺天盖地的将无助的人卷入其中。她的逐渐急促,握紧了那个碎片,意识在疯狂的叫嚣着——捅进去。
她手腕用力,却在往进送的那一刻,触到了温度,是人的体温,鲜血的温度,心跳的频率。
活生生的人。
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人。
额前的头被汗水打湿了,睫毛颤抖着,最后整个身体都在抖。
她咬着下唇,这一瞬间丢失的理智猛的回笼,什么打湿了手臂,布料的水渍越来越多,晕染着。
手腕的力道松了,沾了血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一切都安静下来,她被拥进怀里。
大口呼吸着,却赚不到片刻的喘息。
“不逼你了,以后不会再逼你。”
她听到他缱绻又恶毒的话,“······许苑,很遗憾,你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我,也摆脱不掉。”
这一晚的失控让许苑安静下来了,至少是恢复了理智。
她不再自残自伤,只是比以往更加安静。
祁行臻也并不总是待在这里,有时候好几天不回来,但是有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守着许苑。
又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在一个傍晚雨后,三四天没回来的人回来了。
他身上的黑色短袖被雨水打湿了,头也是湿透的。
湿漉漉的人走过去低头看着盖着毯子坐在沙上的许苑,半晌他蹲下来,几乎是双膝跪地。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伸手紧抱住了许苑的腰,埋头在她的怀里,半晌没有动静。
被雨水洗刷的更加澄澈的天,那抹透过厚重云层的残阳有着慑人心魄的光亮,像是鲜红的血,又像是开到极致即将颓靡的花。
“她死了。”
许苑听到埋的人低哑的一句。
也只有这么一句,再没有任何话语。
可这个冰做的,冷血无情的人,却像是个丧家之犬。
许苑不知道,祁行臻在来之前目睹了沈清被击毙的过程。
那么多警察围攻,那个疯狂的女人一遍遍提要求。
她说:“我要见宋铭。”
“让宋铭来!!”
没人会理会一个疯女人。
她还在喊着那个名字,在癫狂之中被击毙。
身体像飘落的柳絮,轻贱又不被人注意。
祁行臻不知道,沈清最终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