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宴宁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开始讲:
“以前有个小女孩,她的父母在她6岁的时候离婚……e和离,对,和离了,母亲去给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当了继母,父亲和另一个女人又生了一个女儿,他们都有了自已的家庭,只有那个小女孩,没人要。”
宋河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他看着桑宴宁,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桑宴宁还记得她13岁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那天,正好是她13岁生日。
那时候她刚上初一,屁股上染了一大摊血,借用了同学的外套才勉强挡住。
她去电话亭打电话,好不容易拨通了爸爸的电话,那边声音嘈杂。
“爸爸,我是宴宁,我……”
“嗯我知道了……嗯?宴宁啊?你怎么又给爸爸打电话了?爸爸平时要工作,你有事也要找你妈妈呀,她现在被那富得流油的男人养着,整天都在家没事干,你要懂事,听见没?”
她还没解释,那边便匆匆挂了电话。
在同学热切的注视下,桑宴宁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哈哈哈哈,我刚才好蠢,打错电话了……”
说着,她又哆嗦着手指,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这次她很快就说完了整个过程:“妈妈,我是宴宁,我来那个脏了裤子,你能帮我送条干净的裤子来吗?”
电话那边似乎在跟人说话:“就照这个做,嗯要最大最好看的,孩子喜欢。喂,你好,你是哪位?”
桑宴宁哽了一下:“妈妈,我是宴宁。”
“哦,宴宁呀,你还在上学吗?正好今天周五,你放学了来你马叔叔这边吧,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过来和我们一起庆祝庆祝。”
“庆祝?”
难道是因为自已的生日……
“好呀。”
她小脸扬起了笑,心中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嗯妈妈这里还忙着呢,先挂了啊,爱你哟宝贝。”
那一天,桑宴宁围着外套在教室里坐了一整天。
直到放学,天下起了小雨,桑宴宁凭着自已的记忆来到那个男人的家里。
一进门,桑母很热心地给她拿了一双新拖鞋,桑宴宁愣了一下,看着面前已经排的满满当当的鞋柜,转身换了鞋套。
来到餐桌上,桑宴宁从未见过这么华丽的礼物塔。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堆满,桌子中央,还摆放这一个超大号的蛋糕。
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她刚想说谢谢,却被桑母拉到一边,与此同时,屋子里走出一个小她几岁的男孩。
桑母嗔怪地拍了拍她。
“宴宁,还愣着干什么,今天是你弟弟生日,还不快给他唱生日歌?”
……
……
哦,原来他今天,也过生日啊。
可今天也是她生日。
没有人记得。
只有她自已。
“那时候,女孩只觉得自已像个傻逼。”
桑宴宁看着天花板,自嘲地说。
宋河安静了许久,将尾巴围在桑宴宁的脖子上,看到她不哭了,这才问:“蛋糕是什么?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