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侄子跟自己的弟弟长得很像,却又有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弟弟眉目漂亮却内敛柔和许多?,不像面前之人如此神采飞扬,犹如一轮灿烂的太?阳。
但?闻名天下的权臣哪里就这么容易被人看穿,他只是把想给人看的展示出来而已。
谢凝抬头认真注视着宁国府的宅邸匾额,随后?跟谢宣走了进?去。
谢宣笑道:“阿娘他们不在家,秀秀亦在北边呢,孩子们都在爹爹那里,家里冷清了许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姑姑莫怪。”
谢凝摇了摇头,回?道:“哪里的话,贸然登门?已是唐突至极,只是我确实有一事?相求。”
“姑姑请讲。”
谢宣笑道。
“是关于临安侯府的事?。”
谢凝抿了抿唇道,“可不可以求陛下网开一面留临安侯一条命。”
谢宣单手下意识的敲击桌案,片刻后才回道:“关于这事儿您貌似真的只得找我爹说了,毕竟您想必也知道我效力的是平西王,在陛下那里说不上?话的。”
谢凝斟酌半晌后才道:“如今兵荒马乱,到处打仗都需要钱,我这里有些银票,你暂且留着充做零花吧,算是一份见面礼。”
“二十万两白银的见面礼,姑姑大手笔。”
谢宣翻了翻手中的银票,意味深长的说道,“您从?江南而来,想必路过?亳州,我爹的人马正在那里驻扎着,您为何绕过?他亲自来寻我?”
谢宣未等她回?答便?将手中的银票推了回?去道:“汴京口粮充足,有人比我更需要这笔钱。”
谢凝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想请你说说情,临安侯即便?再不堪也是我和阿壑的亲爹呀,父子一场有什么是说不开的呢。”
“有没有可能我爹跟临安侯不是父子呢?”
谢宣幽幽的回?道,“更何况想置临安侯于死?地的人真的不是我爹。”
他指了指头顶的天空,答案不言而喻,“而那位的心思,江南士族那么多?聪明人不可能揣摩不出来。”
谢凝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只听到“不是父子”
四个字,如遭雷击。
谢宣道:“我爷爷是宁国公谢徽。”
谢凝却理解错了谢宣的意思,她道:“阿壑虽是将自己过?继出去了,可与临安侯府到底有一分血脉在啊,打断骨头连着筋。”
谢宣忽然收敛了笑意,冷声打断道:“您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谢靡数次置我爹于死?地,您远在江南不知者?不怪,可也不能撕开我爹的伤口撒盐,他只是性子内敛,不爱说话,不代表他不难受。您是他唯一有血亲关系的姐姐,希望您为谢靡为临安侯府考虑的时候,记得我爹也是人,也需要被人惦念,也需要被人考虑,请您不要为难他。”
谢宣摸了摸手中的剑柄继续说道:“既然您亲自寻上?我了,所为的也必不是这一件事?,姑父家资并不丰厚,想必也掏不出二十万两白银的见面礼。您是我姑姑,我不妨有话直说,叫那些人老实一些,不然要上?手收拾他们的就不止官家了。”
谢凝听罢谢宣的这番话,心里瞬间凉了一片。
“您北上?的事?儿,师祖不知道吧。”
谢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