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岑海蓝在心里闷闷回答着。是她自己往山坡落下去的吗?她不记得了。也许她潜意识里真的想要自杀也说不定,死了就一了百了,带着伊森的孩子一起死……
这念头让岑海蓝泛起一阵冷意,却又有种无法形容的快意,怨恨与复仇的字眼头一回出现在她的脑海
她很快挥掉这个想法,换了个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是谁通知你的?”
这些问号只有一个答案。伟烨微微一笑,“如果说这些年来你的一举一动你父亲无不知晓,你会不会很惊异?”
岑海蓝瞪大了眼睛,她不只讶异,更是震惊。
伟烨笑笑,把带来的花慢慢一枝一枝好整以暇地插进病床边的花瓶里。“吃惊吧?你离家之后的这几年,不管你在做什么事,认识了什么人,你父亲都知道,几乎有一整个组的人,专门为他报告你的行踪。”
“他疯了。”
她喃喃地说。
“不是疯了。”
伟烨正色地望向她。“你不懂你父亲对你的关心。他知道你不赞同他,不欣赏他,可是他爱你,当你开始决定要过自己的生活,他默默接受,可是他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担心你的一切。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岑海蓝不说话了,她的心因伟烨这几句话翻江倒海地起了一阵狂澜。到底是一家人,到底是她父亲,虽然她时常宁愿自己不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岑海蓝垂下眼廉,眼里泛着泪光,不过忽然之间,她的脸上掠过一抹奇异的神色,“爸爸……一定知道我跟伊森在一起……”
伟烨选择以微笑代替回答。
“他为什么不反对?我以为他会反对的。”
她率直地说。
“他当然反对,可是以你的个性,反对有什么用?”
伟烨平静温和地说:“不过他知道你们一定会有很多的挫折,说实话,他并不看好这段恋情。”
岑海蓝的心里酸酸涩涩的,是,挫折,仅仅几个挫折,他们已经被打散,她已经被彻底伤了个体无完肤,她生平头一遭想把心安定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而那个男人却负了她。
她想到那件订作的婚纱,美丽的婚礼服,当初她是满怀梦想与希望去订作的,现在她再也穿不着,成了一个笑话……她闭了闭眼睛,觉得她的人生就要栽在这一击上面,再也无法恢复色彩。
可是同时,刚刚那个想法又死灰复燃地重新在她的脑海升起……岑海蓝的心里有着另外一个坚强的声音在鼓舞着她,激劢着她,要她重新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她有个活下去的好理由——恨。
当她对伊森的爱燃烧殆尽之后,剩下的死灰慢慢化成极深而强烈的恨,她的傲气与自尊在她心中融成浓浓的恨意,他负了她,她就摧毁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想到她刚刚流产掉的那个孩子——虽然这报复并非出自她的手,却是伊森的第一个报应。
她深黝的大眼睛于再也不甜蜜,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冷静,她沉吟地道:“伟烨,你说如果我现在回去参与上官家的事业,爸爸会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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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在台北郊区山腰上的住宅,与其说是住山宅,还不如说是城堡,光是花园就大得足以当从此小高尔夫球场,而眺海的豪宅更是拥有几下个房间,装潢极度豪华。
虽然上官龙腾在美国的事业已经逐日加重,可是他并不喜欢住美国,一年有大半的时间他还是喜欢待在台湾,待在他这个古色古香的书房中,藉由所有传讯工具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