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去和爷爷说。”
陆谦又对围观的宾客说道:“一点小意外,大家都散了吧。”
来到了洗手间,周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苦笑一声,还是怪自己沉不住气,激怒了丁晓曼,才让自己陷入这么尴尬狼狈的境地。
她简单地清洗了脸上和头发上的酒渍,用手摸了摸额头上泛红的位置,按着不是特别痛,应该是不严重。到时候回家煮个水煮蛋敷一会儿就没事了。倒是可惜这件礼服,就这么毁了。
周蕴整理完出了洗手间,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陆谦。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
“爷爷知道你来了,说要见见你。”
闹出这么大动静,作为主人是要了解知道情况,这一面看来是不可避免的。周蕴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陆谦还是忍不住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我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摔的。我先去找陆爷爷了。”
周蕴刚和陆谦擦肩而过,却听见他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之前倒是错怪你了,还以为你现在这无害小白兔的模样是装的,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改变不小啊。从前不会让自己受一点点委屈的大小姐,现在竟能如此宽宏大量?被人陷害当众出丑也不敢声张。还是说”
陆谦看着周蕴身上陆时安的西装外套,“这其实也是你的伎俩,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楚楚可怜,让人心疼吗?”
周蕴垂落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转过身却是面带微笑。
“陆总,你可真会说笑,我要说是丁晓曼陷害我,那不是当众打她脸吗?打她脸,那不相当于是打文蔷的脸?今天是陆爷爷的八十大寿,我只是不想因为我再把事情闹大,让陆爷爷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他过寿的心情。”
周蕴自嘲道:“再说就算调监控证实确实是丁晓曼踩得我,以她和文蔷的交情,你说陆家人是会偏帮未来的陆家媳妇还是我这个你们陆家都讨厌的外人呢?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陆谦一时无话可说,他竟无法反驳。事实确实如周蕴所说,就算是自己在一开始遇见周蕴的时候都仍然对她抱有偏见,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自知理亏的陆谦转移话题:“我带你去见爷爷,他不在大厅。”
因为考虑到会场人多嘴杂的,陆永华决定在宴会旁边的贵宾休息室见她。
陆谦将周蕴带至休息室内,陆家人都在。
进门后,周蕴能感受到陆家人投在她身上的不友善的目光,傅欣更是对着她冷哼一声,这一声虽轻,可在此刻鸦雀无声的休息室内所有人都听见了。
只有陆时安一脸担心地看着她,想上去关心询问几句也被陆文茵挽着胳膊不让他去。
她对着陆时安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有事。
最后还是陆永华率先开了口:“来,孩子,过来坐这。”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周蕴过来。
周蕴走了过去在陆永华身边坐下,双手紧张交握放在双腿之间,乖巧地叫了声:“陆爷爷。”
陆永华点了点头,看见周蕴额头上的伤,关心问道:“还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周蕴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用麻烦了。”
“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说来见见陆爷爷啊,我也好久没见你了。”
“我看是没脸来见您吧。”
傅欣不屑地朝着周蕴翻了个白眼。
陆纪年制止傅欣:“你少说两句吧。”
陆永华又接着说:“我听阿谦说,今天宴会的花艺设计是你做的?有心了,我很喜欢。”
“陆爷爷喜欢就好。不知道陆爷爷最近身体可还好?”
“我身体好着呢,倒是你,也不知道你近况如何,介不介意和陆爷爷说说?”
周蕴知道陆永华是真心关心她,回答道:“我这五年一直在江明市,是一位好心的奶奶收留了我,之后我就一直留在她的花店帮忙。”
陆永华听周蕴这么轻描淡写地诉说自己这五年的经历,可他知道哪有这么容易。当年周蕴一个小女孩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能够重新开始生活想必是经历了许多磨难的。
“好孩子,真好。这五年前”
陆永华顿了顿,意识到提及五年前会揭人伤疤,于是假装咳了两声,“能够放下之前拥有的一切,重新开始,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你的人生还很长,以后也会遇见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好好生活享受现在。孩子,你做的不错,没让陆爷爷失望。”
“陆爷爷,您的人生也还长着呢,您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的。”
陆永华哈哈笑了两声,“你这嘴啊倒是还和从前一样甜。”
陆永华说想见见周蕴,本来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如何,现在看来她不仅从过去的事情中走了出来,也放下了执念,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了,他也就放心了。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陆家人还要携陆永华一一送走各位宾客。但是看周蕴如此模样,陆永华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我让陆”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让陆永华意识到了不合适,于是话锋一转:“我让时安送你回去,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说着朝陆时安的方向指了指:“诺,就是那小子,前不久刚从国外回来,你应该还没见过。”
被点了名的陆时安也很乐意充当这个护花使者,鬼灵精地说道:“好的,爷爷。保证完成任务!不过爷爷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已经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