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皆宜懒懒散散地靠在迟文瑾肩上,打趣司忱只敢说不敢做。
迟文瑾摸摸季皆宜的头,温温柔柔的打圆场,安抚司忱破防的心。
岁月静好,满是希望。
现实却截然不同,好口碑的大前辈赵安秀一进门就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star的成员们,要不是迟文瑾时不时安抚一下,季皆宜已经忍不住冲上去揍人了。
节目录到一半,赵安秀又提议大家玩一个念台词的游戏。
前半部分还算正常,轮完一圈之后,从颜思韵重新开始。
她拿到台词本就神色大变,季皆宜察觉到不对劲,颜思韵已经颤着嗓子开始念,她隐隐带着哭腔,但还是忍下来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台词点燃了季皆宜的导火线。
哪怕迟文瑾拦着,她还是冲上去给了赵安秀一拳,正中鼻梁,鼻血喷涌而出,季皆宜还是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一脚。
结果可想而知,大前辈放话封杀,季皆宜也被打上脾气差、耍大牌、不尊重前辈的标签,star在最火的时候被冷藏了两个月,她们没有工作,闲的窝在宿舍。
公司想逼季皆宜摁头认错,她死活不答应,已经做好了退出组合不连累大家的准备,直到某一天晚上,迟文瑾突然告诉大家:事情解决了。
但那被冷藏的两个月已经让矛盾逐渐显现,颜思韵的不安全感达到顶峰,和季皆宜的关系降到冰点。
她看着倔强坚定的季皆宜,一时无言,低垂着眼帘,眼圈一下子红了。
司忱缓缓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我没觉得皆宜有错,她比我勇敢,思韵,面对赵安秀那样的人,妥协让步只会让他得寸进尺,只录到一半就让咱们读那样的台词,在之后呢,又想让我们做什么。”
“反抗就有用吗?我们被冷藏了两个月,如果不是文瑾,只会更久,你们有家庭托底,可以不在乎,我不行。”
无所谓对错,只是观念的不同,季皆宜不准备纠缠,解散之后,可能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她目色归于沉静,红唇微启,却听见迟文瑾说:“皆宜,司忱,每个人都有难处。”
“都是队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好好相处。”
我想你了
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又像野草一样吹生,在荒芜的心脏拂动,又涩又麻。
迟文瑾说一句话,能比颜思韵的一百句指责更戳痛季皆宜。
什么叫“都是队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好好相处”
,是她季皆宜不想好好相处吗?
颜思韵有难处,难道她季皆宜就没有难处吗,她赌上梦想为朋友出头的时候难道就不害怕吗,明明做了正确的事却被百般辱骂指责贴标签的时候难道就不委屈吗?
季皆宜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迟文瑾,她鼻子酸酸的,声音艰涩,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问题:“迟文瑾,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稀泥,为什么不能心疼一下她季皆宜呢?
迟文瑾乌眸沉静,气度温和,淡淡地说:“皆宜,我是队长。”
季皆宜低垂着的眼帘稍显落寞,她自嘲一笑,一字一顿应:“好,队长,我季皆宜,一定和颜思韵好好相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颜思韵颦眉,呛她:“我是什么很恶毒的人吗?”
季皆宜不答,她盯着迟文瑾看,目光灼灼,像是不自量力的人,想用体温捂化上冻的河,只为了验证河里有没有她想要的那条鱼,结果只能是冻死在冰上。
迟文瑾甚至连一丝一毫眼神的变化都没有,她依旧端庄从容,冷静自持。
李思思跳出来打圆场,尴尬地笑两声:“好了,今天先这样,你们先回练习室排练,我等会和公司报告一下文瑾的想法,等新的策划案出来,我直接v信发你们。”
“好的,辛苦思思姐了。”
迟文瑾颔首致意,先出了办公室,她一直拉着门,直到最后的司忱出来,才轻轻关上。
季皆宜还没想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迟文瑾,她不舍得对迟文瑾说重话,心里又实在委屈,只能冷着不说话。
star在练习室排了三个小时,季皆宜都没有和迟文瑾说一句话,甚至于连一个对视都没有。
即使是没有参与全过程的两个队友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练习室的整体氛围很沉寂压抑。
十一点半的时候,季皆宜先打破沉默,她睫毛颤了颤,极力保持着礼貌客气,侧身对迟文瑾说:“队长,已经练了很久。”
迟文瑾双眸浅浅地弯了弯,应:“那今晚就先到这吧,大家收拾下,我们回宿舍。”
司忱很给面子的欢呼,这个破环境她是真受不了。
颜思韵悄摸看了一眼季皆宜,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没拉下面子先开口。
季皆宜说完这句话,又垂下眼睫,她动作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先下楼上了保姆车,选了最角落靠窗的位置,显然还是拒绝交流的态度。
迟文瑾低着眸,神色淡然,她收的很慢,明明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还是习惯于最后一个下楼。
她关上窗,又细致地检查了一下练习室里有没有成员们落下的东西,最后关灯,带上门。
她倚在门框上,静默半晌,声控灯亮了又灭,她精致的眉眼隐匿在黑暗里,神色晦暗不明。
微信的震动提示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明显,迟文瑾拿出手机划开屏幕,微弱的光打在她脸上,有种冷漠的疏离。女人轻轻叹息,往楼下走去。
爸爸:【文瑾,还有半个月,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爸爸:【后天有一场晚宴,是你唐叔叔家办的,八点开始,爸爸六点派车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