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不怜诡计多端,此时送药恐会给颂真惹麻烦,我们先走。”
凌墨安无动于衷。
他死死盯着尹不怜,身体里的能量像在等一片雪花、一点燎原的火。心咆哮着,推波助澜。
白羽遥清楚这件事凌墨安难以过去。
但现在绝非哄人之际。他抓住凌墨安胳膊,瞬移回了柏岱山。寻梅跳到地上,凌墨安率先开口,说。
“我真是没用。”
“!说什么呢?!”
白羽遥捧起他的脸,道。
“你忘记当初是你一直宽慰我,我才能消除芥蒂的了?我与你讲真心话,假如那晚她没有说‘你会不要我’,我压根就不会在意,我只嫌晦气!”
“什么贞节牌坊?全是屁!”
他顺势环住凌墨安脖颈,说。
“墨安,我明白你耿耿于怀自己没能保护好我。可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为难自己。何况她什么都没做成。刚刚是她说话欠揍才害我险失分寸的,真的。”
凌墨安依然垂眸,轻道。
“如果我足够厉害就好了,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白羽遥问。
“难道我父帝师尊不厉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疯子攻击人是不分强弱的,倘若他只害弱者,那他便不是疯子。”
尹不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朝离钰走近,说。
“小美人儿真是绝情,我出来这么久了都不主动找我,还得我作‘邀请’。”
离钰掌握着她和白羽遥两头的动向,觉势不对便赶紧来了。
“我跟你哪来的‘情’?要‘绝’,也是绝你的命。”
尹不怜啧声摇头,拿出红葫芦金链,说。
“那娃娃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师徒俩一样下床不认人。唉,不认也没关系,就是好奇美人如今的脚踝,还能不能带上这条链子?”
离钰拳头攥得作响。
纵使他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仍也无法抵御那段记忆的创伤。
他可以忍受无边的杀机、可以忍受骨肉碎裂的疼痛。他能生活在无穷尽的黑暗里。唯独不能
“怎么不说话?”
尹不怜走到他眼前,又绕着他打转,道。
“其实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离清雪走。你在罗剎的地盘待了十三年,我护了你十三年,期间杀了多少觊觎你美貌的人?又没有像那些变态一样对八九岁的你下手,更没在你长大后强迫你。可你呢?扭头就跟离清雪跑了。”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离钰真是没见过比她还有病的人,冷哼了声,说。
“好一种颠倒黑白、洗脱罪孽的思路。事实经你口出,倒显得我成负心汉了。”
“美人都说了是事实”
尹不怜手指划过他的脊背。
“还想抵赖?”
“!!!”
离钰骤然回身出掌。
尹不怜没躲,被击退了几步。听离钰怒斥——
“少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尹不怜,你所谓的保护,不过是狼被同类盯上自己猎物时的反击!”
他踉跄了下。主动撕开屈辱的遮羞布,暴露出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