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安言。
“张将军无需言谢,本王对将军在最后一役中的做法甚为不解,亦不相信将军真能做出此举来。”
“只可惜圣上对本王仍有疑心,就算这其中冤屈甚多,本王或许也无法还将军声誉,还望将军见谅。”
张誉驰骋沙场多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最放心不下的,唯有家中妻儿老小。
如今他还能有机会再看家人一眼,早已不胜欣喜。
“王爷涉险将张某救出,足以令张某感恩戴德,只是”
张誉有些泄气。
“还请王爷不要再称张某为将军了。”
他如今只是侥幸脱逃的死囚,这称呼实在刺耳。
白羽遥坐在桌前,感慨轻叹。
凌墨安本想安慰两句,岂料张誉低着的头猝然抬起,面露惊恐地对他说。
“我既身在此,牢中守卫若是发现我不见了,必然”
他急昏了头,不敢再往下想,忙就要起身下床。
凌墨安及时出言制止,道。
“你不必忧心家眷安危,且听本王言明。”
他扭头与白羽遥交换了个眼神,将“真相”
娓娓道来。
“本王前些时候得了位心腹,他多才可靠、易容之术炉火纯青,遇水亦真假难辨。”
“本王信他本事,便把一名与你身形相匹配的死囚毒哑,又请他将人易容成了你的模样。”
“加之大理寺内尚有可用之人,此次既替换成功,本王便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败露,你大可安心。”
张誉听罢,眼神空茫地看了凌墨安半晌,才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样,长呼一口气。
他想再次感谢,却愧疚到不敢与凌墨安对视,只沙哑开口。
“难为王爷一片苦心。可、可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否清白”
凌墨安神情凝重。
“此话作何解释?”
张誉抹了把脸,回忆道。
“最后一战的前一夜,我与两位副将商讨完下一步策略,就熄了帐中烛火。”
“说来也怪,我本因为敌国来犯寝食难安,可那一觉我竟直睡至天明!等我醒来时局面已”
他痛心疾首,闭眼长叹后才继续说。
“我当时顾不得其它,一心想着挽转之法。战后,我把两位副将传回帐中,斥责他们为何擅自更改计划,可他们却说!”
“是我!在午夜时亲口下达的命令。”
实验
凌墨安闻言呼吸骤紧。
张誉眸中亦是难以置信,继续道。
“他们觉得不妥,还制止过我,是我态度强硬不听他人言劝。”
“我当时不信,一连问了好些守夜的兵士,可他们都说曾亲眼见过我下令。”
凌墨安问。
“你当真半点也不记得了吗?”
“唉,莫说王爷怀疑,我冥思苦想了这么久,始终也记不起分毫。但他们的眼神是那么坚定,连我自己都快要接受这就是事实了”
白羽遥听过了想听的,便悄悄退了出去。
他没远走,不一会儿凌墨安就寻到他,担忧问。
“羽遥,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