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泊没有直系亲属,谁有资格办?”
吴漾问。
喻所长:“他的干儿子洪钦。”
程淮书下意识看了眼吴漾,继续默不作声的喝茶。
吴漾拧眉:“闫泊的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是干儿子,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前提下也没法办理。”
喻所长点了点他手里的资料:“所以案子还在。”
“洪钦有说为什么突然想来撤掉吗?”
这种时候看案卷反而没那么重要了,吴漾放到一旁。
喻所长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所以重述起来几乎没停顿:“说是十几年过去找不到人想放弃了,我问他,他是专门为撤案回来的。”
借口实在太牵强了。
吴漾又问:“大概什么时候?”
“国庆后没两天。”
喻所长回答,“那时候恰逢假期又是旅游旺季,他来翻旧案,让我记住了。”
时间点也太巧妙了。
吴漾直觉弄清楚洪钦为什么想撤案,就能知道他死在青湖路的原因,往旁边看的时候正好看见程淮书沉思的侧脸。
这瞬,他觉得他们的想法该是一样的。
“知道洪钦是闫泊干儿子的人似乎不多。”
程淮书缓缓道。
喻所长又往他面前的杯子里添茶,没管旁边同样杯子空了的吴漾,语气更温和:“嗯,闫泊是个传统意义上很要强的男人,同时他又很贴心,像收洪钦当干儿子的事,一方面为顾忌孩子脆弱的自尊心没对外宣扬,另一方面是他认为自己没到成为孩子炫耀资本的地步,不愿被人知道。当年,他那么做是为了有个资助洪钦的借口,那时候认干儿子就是你图我钱,我想让你养老。”
chapter016
说白了就是另类的钱财交易。
通常有约定的双方会找镇里有威严的老者帮忙作见证,再是吃席走过场,为双方的以后做保障。
再严谨点就是让孩子过继,连姓氏都改随干爹。
偏偏闫泊反其道而行,不仅没多少人知道,还恨不得捂住知情者的嘴。
这就是做好把资助洪钦的钱打水漂的准备。
程淮书印象里的闫泊很好说话,远不到把钱扔出去打水漂的地步。
二十年前,挣钱不是多容易的一件事,更何况闫泊还谈着个等待事业有成结婚的女朋友。
程淮书不自觉说出来:“他是个愿意把钱花在有用处的人,洪钦家也没穷到要靠人资助才能生活的地步,他父母齐全还常年在外打工,家里亲戚都在,让这样的洪钦认闫泊当干爹,没有重大原因说不过是去。”
喻所长看着他:“你应该听你父亲提起过才对。”
程淮书并不意外会被喻所长认出来,答应吴漾一起来的时候他就想过了,很自然摇头:“他甚至没提过闫泊有个叫洪钦干儿子。”
此话一出,喻所长的眉头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