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哪,就是回老家。”
“你要回老家?”
那头安静了片刻,接着又传来声音,“那你什么时候出发,马上就要走吗?”
“不知道。”
姜渺抬头瞥了一眼上方隐隐透出推杯换盏的喧闹声的窗口,“应该还得再等一会儿吧。”
“那你把现在的位置发给我,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当做告别的纪念吧。”
姜渺当然是推辞,但魏箫箫态度很坚决,大有她不接受礼物就是不在意她们这段室友情的意思,姜渺拗不过她,只好依言把定位发过去。
她算算距离,魏箫箫赶过来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期间楼上的吵闹声一直没停,甚至随着酒意的烘托越演越烈,像只烦人的飞虫,直往人耳朵眼里钻。
她烦躁地站得更远,一边看着路口,一边踢脚下的石子。
深蓝色的夜幕铺满整个天空,今夜无星无月,路灯零落的光寂寥地照着脚下的地面。
饭店的后门紧邻一条偏僻的巷子,一个路过的行人也没有。姜渺望着路口,看见拐角处出现两道雪亮车灯。
黑色车身很快露出全貌,姜渺越看越眼熟,心跳忽然错漏一拍,连呼吸都窒住了。
车在眼前停下,郑予安很快下车,甩上车门的动作带着几分怒,面沉如水地朝姜渺走过来。
在乎
“你怎么会来这里?”
姜渺呆滞地问。
郑予安没有说话,阴沉着一张脸越走越近,浑身带着一股迫人的威压。姜渺忍不住后退,很快反应过来,“你去找魏箫箫了?”
郑予安转眼已至身前,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后退的脚步,眉毛压在黑沉沉的眸子上,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隐怒,“为什么要忽然辞职?”
姜渺使劲把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没有必要向你解释原因吧?”
“不是我的员工?”
郑予安冷笑了一声,“我们之间难道只有这一层关系?你把我当做什么,为什么要忽然来又忽然离开?”
他声线不稳,眼里的怒火混着痛意,越烧越旺,“姜渺,你到底为什么要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你不是说来北市就是为了好好生活吗,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把自己的人生当儿戏吗?”
字字严厉,声声刻骨,姜渺在他的质问中被逼出屈辱感,好像她人生所有的磨难都是她对人生轻率的代价,可是他一个活得顺风顺水,经历过最大的痛苦是失恋的人,又懂什么呢?
“我的人生过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渺在屈辱里再次筑起厚厚的心墙,用带刺的言语抵挡所有攻击,“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郑予安,你只管把自己的人生过好就行,为什么非要来管我呢?难道七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就是一个嫉妒心重的坏女人,不值得你关心付出,你不要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