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备下了吗?”
睿宝问道。
他身旁站着一个捧托盘的小太监,以嘶哑颤抖的声音回道,“已经给殿下您准备好了。”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如此见外?”
睿宝的确长大了,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或者说利用他人对自己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站到小太监的面前,捧起对方残缺丑陋的脸,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叫我的名字。”
小太监犹疑了一会儿,低声吐出他们初遇时少年告诉他的名字,“进进……”
“不,”
睿宝道,“是羽笙。”
他曾经有很多名字,很多身世。
但从现在起,他就只有一个身份——天启太子窦羽笙。
“你做的很好。”
羽笙道。
小太监闻言丢下手中的托盘,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虽然距那次战役已过了数月,皇宫内外大多修缮如初,窦羽笙却坚持保留了太子殿的许多残破痕迹。
他走出太子殿,在花廊下的八仙桌前看到了永昌帝。
皇帝很少有空来太子殿坐坐……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来过,此刻却不得不来。
见窦羽笙梳洗好了出来,皇帝险些掐死这小子,随后又冷漠的坐下。
“解药呢?”
永昌帝道。
羽笙板板正正的坐到皇帝面前的凳子,想了想,道,“您先回答我,您为什么那么恨我的母亲?”
羽笙是偶然现千机密道的。
在千机密道底部的水牢里,他看到了皇帝疯似的鞭打一具泡的尸体。那时他确实没想过那具尸体竟是他死去多年的母亲——前孝感皇后。
实际上对于素未蒙面的生母,羽笙的感情并不深,只是单纯奇怪皇帝为什么这样恨她,恨到一定要编造一个叛国的罪名扣到他的母族头上。
永昌帝脸上流露出一丝屈辱的表情,最后闭了闭眼道,“只是因为不爱她。”
“只是因为不爱么?”
羽笙点了点头,暂且接受了皇帝的说法,“那您又为何一定要我师父死呢?”
在左朗坚持仇捷途只是失踪时,羽笙的确见到了师父的尸体。
同样是在那水牢中,男人残缺的尸体被赤裸的摆放着,不知是在活着还是死后,遭受了不少鞭笞。
对此,羽笙夜晚哭的次数已经够多了。每当午夜梦回,他总能看到师父惨死的尸体,坐在他的床榻前哭诉。
皇帝深吸一口气,“解药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