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恐怕只是巧合,谢桐认识简如是这么多年,明明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硬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简如是对自己总有那么一丝若即若离的暧昧,那就是谢桐登基当夜,有了那个“预知梦”
之后……
谢桐轻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睁开眼道:“香囊应是简相的私人物品,既已丢了,那此事便揭过了吧。”
闻端点点头,又问:“那这替圣上批折子的人选——”
“……暂且不提,过个几天再议。”
谢桐无力道。
闻端似是笑了一下,但那笑意稍纵即逝,没等谢桐定睛看见,就已然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臣也可帮圣上分忧一二,”
闻端正色道:“倒不是向圣上要什么权柄……只要圣上吩咐,要臣来便来,要臣走便走,臣绝不会向圣上要求更多的东西。”
谢桐扶着额,沉默了一会儿,正要开口,两人忽然听见御书房外传来罗太监急切的嗓音。
“圣上,闻太傅,工部有急事求见。”
谢桐蹙眉:“怎么了?”
今日的早朝都上完了,有什么事不在朝上说,要下了朝到御书房禀奏?
御书房的门卜一打开,工部尚书刘黔宽胖的身影就扑了进来,还没站稳,就满脸是汗声音发颤地开口:
“太、太傅、圣上,不好了……”
“东泉县内拦河的堤坝溃了,河水倒灌,直淹了方圆十里的地和房屋……派去治水的官员,和东泉县府,都、都通不上信了……”
谢桐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争伴
东泉县位于南部沿海,城中有着数万人口,六十年前对外通商的口岸至今仍在使用,城内终年熙熙攘攘,是个商业和人文都无比繁荣的地方。
丑时一刻,御书房灯火通明,谢桐一手拆开火漆加封的急报,迅速扫了两眼,而后径直递给了右手边的闻端。
书房里,闻端、简如是、工部尚书刘黔分坐两侧。
闻端神色如常,简如是垂眸饮茶,唯有刘尚书在这凉风阵阵的夜里暴汗如雨,用来擦汗的袖口都被浸成了深色。
闻端看完急报,又随手递给了简如是。简如是瞧了后,却将那薄薄的纸张卷起,放在了一旁的茶案上,没有给刘黔。
“圣上,”
刘黔擦了把汗,开口道:“臣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就赶来宫里了,这……这封急报,臣还没看过呢。”
谢桐不搭理他,一边从御案后的书柜上取出了几样地图,一边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东泉县最后一次禀报水患事宜,是什么时候?”
刘黔偷眼看了看闻端,见闻端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犹豫了一会儿,如实道:“是……一月以前。”
“一月以前。”
谢桐按着桌上的地图,重复了一遍,几乎要被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