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清晓顿了顿之后道:“我现在要喝一杯茶水。”
【宿主您好……】
应津亭特意没有主动行动,而是听完系统通知,等到了系统开始强制执行的倒计时开始了,他才告诉云清晓:“还有不到一百个数,我就不得不喝了,不然会有反噬。”
云清晓眨了眨眼:“那我现在不打算喝这杯茶了,方才的话作废……这样行吗?”
然而系统没有额外反应,显然它只听要做什么,不管宿主不做什么。
应津亭喝完了一杯茶,然后和云清晓一起确定了说出来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改口也没用。
云清晓觉得有点好玩,只是可惜应津亭好歹也是个活人,不能让他随便玩下去。
“行吧,之后我说话稍微注意点。”
云清晓说,“但万一我没收住,你也别太生气,我呢也不会愧疚的,毕竟搞这个巫蛊之术之前你又没跟我商量,我还莫名其妙被留在宫里那么久。”
应津亭噙着笑颔首:“嗯……你听上去好像没有很生我的气了?”
云清晓啧了声:“也还好,虽然你曾经安排过行刺但最后没有伤到我,不过吓唬了我一番顺道再耍猴一般看我把你当救命恩人罢了,虽然你承认想过杀了我但毕竟没有动手嘛,我也不好跟陛下您计较,反正回了长陵我又不进宫了。”
应津亭:“……后天才到长陵,这之前你顾及点我的性命,我随你出言指挥戏耍、让你出气可好?”
云清晓认真思索的模样。
但他思索的是……方才提到了救命恩人这几个字,让他突然想起来在琅玕殿时他失足摔进浴池那次。
“清晓?”
应津亭见云清晓好一会儿没回答,便自在地喊了一声。
云清晓抬眸看向他:“你别急着叫我名字,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会武功的对吧?”
应津亭没想起来浴池那次的事,此刻觉得自己已经是对云清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过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他从容点头:“是。”
“那我想问问你,我之前在你的浴池边上摔倒,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还是你趁我背对着你动了什么手脚?我现在回想着,总觉得那天是先腿上疼了一下才没站稳的……”
云清晓说。
应津亭:“……”
见他这反应,云清晓就奓毛了:“所以果然是你!你早就骗过我的‘救命之恩’了!”
“我……当时就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不会水,我当时发现后马上就对你施救了……”
应津亭说得自己都心虚气短。
云清晓瞪他:“逗我是吧?我很好玩是吧!行,那你也让我玩玩呗,我今天晚上要做完两百个俯卧撑再睡觉!”
闻言,应津亭心想云清晓待他还是温和的,之前他自己放大话说的都是做一千个俯卧撑呢,现在生气了也才对他说二百个。
但应津亭不想再刺激云清晓,所以半点轻松没露出来,只一脸沉痛:“我知道了,我活该,都是我的错。”
云清晓听着觉得他油嘴滑舌,于是冷冰冰地加码:“我明天还打算穿一身红再戴个绿帽子骑马。”
应津亭:“……”
应津亭试图跟云清晓讨价还价,比如在红衣服绿帽子外面再让他罩块布也行,别露脸。
但云清晓表示他要回屋睡觉了。
应津亭只得退出了云清晓的屋子,然后在翌日一早不知道怎么找到的服饰,总之穿红戴绿地出发了。
见状,应敏行小心翼翼摸上云清晓的马车,跟他讨论:“殷先生……陛下他怎么了,清晓你知道吗?我看着觉得……”
剑霜和剑刃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点瘆得慌……”
云清晓挑起马车帘子看了眼外面满脸生无可恋的应津亭,寻思着长得好就是占便宜,打扮得这么花哨也还挺好看。
然后他放下帘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其他人:“昨天不是七月半吗,他可能是被鬼缠身魇着了吧,打扮得花里胡哨跟纸扎人似的。”
其他人:“……”
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一身花红柳绿的应津亭:“……”
好在云清晓也就折腾了应津亭这么一天,第二天应津亭就顺利换回了平常的衣着打扮,没再让同行的其他人眼睛受到冲击,也没让长陵城里城外的百姓们被惊吓到。
——他们在午后抵达了长陵,应津亭骑着马随云清晓一块儿路过了靖安侯府,云清晓进府回家去了,应津亭继续往宫城方向走,两人自两个来月赶路的朝夕相处中分开。
云清晓看着应津亭的背影,无端有点不习惯。
不过小少爷很快把这点不习惯消化完了,兴致冲冲跟靖安侯府上上下下打招呼,然后得知不巧,他祖母昨日又去礼佛了,这会儿没在家,不过老太君这回不会在寺里久留,今日晚些便会回来。
云清晓点点头:“那我回来得也算正好。我哥呢,他这会儿在家吗?”
老管家笑道:“大少爷在的。”
虽然自云清寒承袭爵位后,这府里就是他这个靖安侯当家,但相比“侯爷”
这个称呼,府里人还是沿袭往日的“大少爷”
。
云清寒此时正在府里的靶场上练箭,云清晓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大哥用黑布蒙着眼睛、闻风而动地射出正中靶心的一支箭。
云清晓十分捧场地鼓掌:“靖安侯威武!百步穿杨!”
云清寒微微一顿,放下弓的同时摘了眼前的布,看向云清晓的方向,失笑道:“就你嘴贫。这么早就回来了?出去的时候不说起码八月才回吗,前几日你送回来的信里也没说这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