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务,合上书,应津亭语气很好地问系统:【我能看看那个口出狂言都不会出点有志气的病秧子是怎么执行目标的吗?】
系统理解了下,然后有点短路:【抱歉,请宿主重新输入指令,指令务必清晰。】
应津亭:【……那个说今天要看完整本《论语》的病秧子,我要看看他怎么做的。】
系统:【宿主想要回放自己完成日程计划的过程吗?好的,这部分留有存档,调取回放中,宿主需要倍速吗?】
应津亭不太确定“倍速”
的具体意思,于是没吭声,脑子里接收着系统给的信息。
果不其然,系统给他看的是那个病秧子公子哥的画面。
虽然仍然不清楚系统的来历和成因,但应津亭揣测着这中间怕是出了什么纰漏,让这系统把他和病秧子公子哥绑到了一起,那公子哥说的话,却要他这边来执行。
也不知道那病秧子自己有没有被强制执行……
——没有。
应津亭看了会儿系统给的画面,然后神情冷肃地得出结论。
系统应该是以他这边完成任务的时间段,给到的病秧子公子哥那边刚才经历过的画面。
那公子哥没看一会儿书就开始喊头疼,听丫鬟小厮的对话还有公子哥的反应,大概是装的。装头疼被拆穿后,病秧子公子哥又看了没一会儿,就彻底不装了——竟是直接睡觉去了!
那大放厥词的公子哥松快得倒头就睡,反倒他这个遭受了莫名牵连的无辜人捏着鼻子履行誓言。
应津亭木然地回忆着从画面里搜罗出来的关键——
幼年时便请得动太医,几年前入学国子监,有狐朋狗友的自诩纨绔,体弱,近段时间还失忆过,卧房的屏风上有题字,落款是温玉居士。
靖安侯府云家人丁单薄,祖辈还剩下一个祖母,是承宁皇帝在位时亲封的襄宜郡主。襄宜郡主早年丧夫,继而独子与儿媳也以身殉国,唯留下两个孙子,长孙云清寒承袭了靖安侯的爵位、如今戍守在外,虽是武官但据说才识过人,有温玉居士之美誉,一字千金。
“次子云清晓,才疏学浅,膏梁纨袴。”
应津亭低声自言自语,指腹轻轻敲着手边的《论语》。
此前应津亭让人探查过应国上下的紧要人物,靖安侯府自然在其列,不过二少爷云清晓本人不算多重要,便只有寥寥几言。
那寥寥几言最后总结为:“云清晓此人,不足为虑。”
直到散了早朝,外面的风雨仍然未歇。
作为摄政王,秦王在宫墙内靠近前朝的地方有一处揽明殿,这里既是秦王处理政事的地方,也是秦王日常直接就寝的地方——于礼制不合,但秦王本身的存在就挺不合理的,揽明殿的存在反倒不值一提了。
这日一如既往,离开朝堂后,秦王回到了揽明殿。
估摸着过了一刻钟,一个太监低眉搭眼地轻步走进来,禀报说:“王爷,陛下他方才离了紫霄殿后,问何处有《论语》这本书,接着便去了御书房,似是极为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论语》,整本书从头到尾都翻遍了。放下《论语》后,陛下并未马上离开御书房,奴才方才过来时,陛下正在里边看其他书。”
秦王微微挑眉:“看《论语》?”
太监道:“是。御书房里放了不止一本这书,陛下当时似乎是随手拿的其中一本,但奴才斗胆揣测,瞧着陛下那般仔细的程度,不似只是看随便一本书,奴才分辨不出其中玄机,便擅作主张,将陛下方才看的那本书给拿了过来,王爷您可需过目?”
秦王让身边的近侍从太监手里拿过了书,然后大致翻了翻,又撕了几页试了试火烤和沾水,都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似乎当真只是寻常一本《论语》。
“看来陛下是当真觉得无聊了。”
秦王放下书,若有所思地说,“既然如此,就让朝中各位大人去叨扰叨扰咱们陛下吧。”
傍晚时分,风雨停了下来。
翌日一早,天清气朗。
云清晓出了卧房,看了看书房房门方向,然后痛定思痛:“我觉得我努力的方向错了。”
剑霜和剑刃很配合地追问。
“少爷是说小考吗?”
“少爷有新想法了吗?”
云清晓抬头望天,高深莫测地说:“小考不是分为文试和武试吗,咱们靖安侯府好歹也是武将出身……”
剑霜和剑刃:“……”
少爷,看看您自己的身子骨,咱要不还是继续背书吧……
大宛如今虽然整体颓丧、文不成武不就,但治国方针上还兢兢业业地继承着开国太祖那重文轻武的遗志。
国子监里又基本都是文臣家的子弟,虽说君子六艺里有射御,但正儿八经按着这个标准培养的人家也不会把子孙送到早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国子监里耽误时间。
总而言之,国子监小考虽然有文试和武试,但武试形同虚设,除非哪个说得上话的世家子弟非要试一试武考,不然连考场都懒得提前安排好。
云清晓是靖安侯府的二少爷,他要考武试,国子监里负责这方面的助教自然会统筹配合着玩,这倒不是问题。
但问题在于,武将之家出身的云二少爷压根不会骑射,上不得马也拉不开弓,怎么考武试?
助教和教官想开闸放水让他过关,至少也得看人骑着马走两步、箭头能擦着靶子的边吧!
“我以前就一点都没学过?”
云清晓不放弃地追问,“咱们家这出身,我连上马拉弓都不会,家里不嫌我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