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姥爷,编竹篾呢”
安羽行拱手行礼。
“啊,行儿来了。”
放下手里的竹篾活,张道安虽为一村之长,每月有五六十文钱,但那也经常发不下来,有时候拖半年才得领一次,所以他一家老小主要还是靠务农和编竹篾为生。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安羽行表达了对村保的感谢,因为之前自己结婚,村保送了自己贺礼,作为晚辈应当还礼。
她还表示自己父母早亡,希望村保能一直帮扶她这个晚辈,自己也定当孝敬他,最后说自己近期可能会签一份合约,希望村保能做一下见证人。
张道安觉得纳闷,今儿这小姐儿眼里透着精明,说话谈吐完全不是前段时间那副呆傻,好似变了一个人。
“哦?行儿,你要签什么样的合约?”
他能有什么样事需要签合约?还需要他作为见证人。典妻么?张道安第一反应竟是这安羽行要典妻!
“行儿,老夫理解你的难处,现在生活困难,一下多了三张嘴吃饭,但万万不能做那伤天理的事啊”
哈,这清河村的人想象都还挺丰富有趣呢。
知道村保想错了,赶紧道“没有,不是,羽行可不敢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是这样,羽行要与人做一笔关于打铁的生意,需要签一份合约,到时想请您做一下见证”
。
“打铁的买卖?行儿居然要做生意,好,好,好!”
一听打铁,张道安知道自己想错了,连连点头说好。
“那到时就有劳表舅姥爷了”
拱拱手。
“没事,小事,到时我帮你书写便是”
以为安羽行不会起草合约,所以才找他帮忙。
“书写不用麻烦您,合约我自会准备,到时您过来见证一下就行”
原主虽穷,十二岁父母去世,但他父母就她一个孩,小时候竟也上过两三年学堂,后来自己学不进,当时安家又没分家,二叔娘天天闹,说浪费钱,她便回家帮着打铁了,所以原主也认得些字。
“行!”
见证人并不像担保人,需要承担责任,它只是起一个见证的作用,一般没啥作用,但一旦对簿公堂就很重要。
村保也甚是纳闷,这个平时不起眼,甚至被全村人看不起的女乾元,今儿整个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成稳内敛,从容淡定,莫非是娶妻的缘故?
特别是举手投足,那种淡然,那种气场,他也只在郡守身上见到过,村保摇了摇头,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他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对每家每户的情况了如指掌,虽然他平时并不关注这子,但对她大致情况是了解的,懒散,软弱,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