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沈安也知道自己的不对,但当时是情势所逼他也没办法,所以道歉的很诚恳,“不过,我们已经俩清了。”
余祟明白他是在说自己祸水东引的事,他心里确实很不爽,平白无故被人这么暗算,按照他自己的暴脾气没有上去直接砍人都不错了。
“两清?还早呢。”
余祟走到他的身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压迫感,看着沈安皱着眉头又觉得不满道,“我刚刚可是又救了你一次,怎么,你们这边的人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
沈安抿唇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垂下眼淡漠道:“抱歉。”
佘祟看着青年面无表情的模样,奇迹般的读懂了他脸上的神色:“你该不会是在想,还不如当时从墙上摔下来,也好被我救下来这种事吧?”
沈安的神色更是冷漠了,他果断的摇头:“不是。”
“不信。”
余祟斩钉截铁。
“……是。”
沈安只好诚实的道。
“……你这人的脾气还意外的合我的胃口。”
和这种人斗嘴,余祟自己都感觉好笑,他收回自己的臭脾气,一屁股坐在了这老旧的地板上,对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不和你计较,坐着休息一会吧,跑了那么久不累吗?”
沈安当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是疲倦,但是他没有坐在他的身边,只是依旧站在那里,藏在黑色碎发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可以伺机而动。
余祟也不慌,任他看,好一会才笑道:“看出什么了?”
余祟不像沈安在地下看到的那些人,瘦且惨白,每个人都病态了无生趣,死气沉沉。他的身体很健康,小麦色的皮肤,长相帅气,眼睛里也有不一样的光彩。
他和自己这些人不一样,同为人类相比起来,沈安觉得他们这些人像是下水道的老鼠,就连住处也是叫老鼠洞。
他握紧了手中仅有的水果刀,有些泄气的移开看着他的目光:“你很强。”
余祟挑眉:“我知道。”
“……”
沈安不擅长和人交流,一时间也憋不出什么话了。
两人这么干坐着也不说话,眼看着属于夜晚的时间渐渐流逝,沈安恢复了一些体力,尝试着往门口缓慢移动。
“你要干什么?”
余祟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动静就故作好心的提醒他,“慢点啊,摔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沈安往外看了一眼,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们现在在一处荒废很久的楼上,四周都是青苔和绿色的粗大的藤蔓,勉强支撑起已经都是裂缝的高楼,往楼下看去一片昏暗,并且附近没有多少容易借力下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