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向他推销自己的好,“我会做很多好吃的饭,你会长胖一点。”
丁川崎埋在他怀里点头,闷闷地问:“会像以前一样胖吗?”
常山噗呲笑道:“我尽力。”
丁川崎从他怀里抬起头,终于不再流泪了,红着一双眼睛盯着常山,吸了吸鼻子,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常山揩掉他眼角残存的泪珠子,说:“当然可以。”
得到应允后他反而害羞起来,清咳一声壮壮胆,下达通知似的说:“我要吻你了!”
常山抬高下巴勾起嘴角,用眼神示意他:尽管来。
丁川崎凑上去吻他。这动作像一个过度延迟的慢镜头,从遥远的高中时期开始播放,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心里默默想着——常山大概不会明白,这样的情景自己已经肖想过很多年了。
身材发福的那些年,丁川崎惬意得很坦然,在父母的要求下开始减肥,也还是带着想玩儿的性质,假模假样地开始打篮球。
周遭的同学也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偶然路过的素未相识的高三年纪学长,教自己投篮的态度比自己还认真。
他托着自己的手投中一个球,夸自己做得很好,又嘱咐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做剧烈运动,可以先锻炼锻炼,瘦一点会更健康。
很温柔的人。
丁川崎从那天起决定真的要减肥,篮球不行就跑步,坚持下来总能瘦吧。
还没搞清楚为什么每次路过操场时总想找寻那个人的身影,就在好友张黎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说是叫常山,经常的常,青山的山。
名字也好听。
然后被告知好友喜欢他。
喜欢他、喜欢他……什么叫喜欢?
丁川崎怀疑自己也喜欢他。
上网查资料,原来这叫同性恋。看电影,真的很想像电影里一样亲吻和触碰他。
丁川崎知道自己躲在好友身边一边装傻给她加油一边肖想常山的做法很卑鄙,但他真的忍不住。
好想吻他、好想吻他……
借着陪张黎制造偶遇的机会与他碰面时细细观察他的眉眼和嘴唇,偷偷用一个速写本默下来,跑步、走路、说话、蹦、跳、笑……
最不擅长的人像画作在整理作品集投递布雷拉美院时反而最拿得出手。
好想吻他、好想吻他……
他干过亲吻半身素描碰一鼻子碳笔灰的蠢事。那时没预料到几年后会在西西里岛切法卢一个下雨的夜晚真的偷吻到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