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琢气呼呼把车窗关死了,心想冻死顾山青拉倒,老顽固一个。
顾山青站外头十来分钟,估摸着烟味儿散得差不多了才回去,开车去了一家火锅店。
应如琢一看牌匾就皱起眉头:“怎么大中午的吃这东西?”
他跟顾山青饮食习惯不太一样,他吃火锅喜欢吃菜和粉丝,对肉类敬谢不敏,顾山青每次带他出去吃火锅却专门挑羊肉火锅吃。
他不肯解安全带:“我不想吃羊肉。”
“吃点吧,祖宗,羊肉是温补驱寒的东西,你那手脚凉成那样,再不补补身子还得了?”
顾山青不容拒绝地把他拎下了车。
别的事儿在他这里尚且有商量的余地,但跟应如琢有关的,他都不会让步。
应如琢本来身子就不好,自己又不上心,不知道爱惜,他要是再不管着点那还不完了?
顾山青操惯了心,一点没觉得哪不对,这孩子放他身边就得精细点养着嘛。
应如琢顶烦他这样了,活脱脱一副封建大家长的做派,管着他不让吃这不让吃那,恨不得连他每天喝多少水都要拿个量杯称着,生怕他喝不够量。
又不是少口水就要渴死了,至于紧张成那样?他理解不了,只觉得是顾山青的掌控欲又在作祟了。
他一向不允许事情发展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围之外,应如琢觉得他对自己也是这样,说不上有多喜欢,但就是喜欢把自己锁在他身边,往自己身上堆各种他喜欢的东西,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就跟女孩子喜欢买芭比娃娃,然后给娃娃换上各种漂亮衣服一样。
那些衣服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娃娃却未必觉得好看,不过也不需要它们觉得好看,毕竟它们只是个娃娃,一个没有人权的物件而已。
应如琢心里不得劲,一时竟也忘记反抗,被他裹在他的羽绒服里带进店里。
顾山青在这里有个包厢,是专门给他留的,他拥着应如琢正要往楼上走,旁边立刻就有个年轻的漂亮男孩凑了上来。
“顾叔叔!”
他兴奋地一把挽住顾山青胳膊,跟只羽毛油亮的小鸟雀一样仰头问,“好巧啊,你也来吃火锅?”
应如琢不声不响地瞟了那男孩一眼。
顾山青也挺迷惑的,一把把人扒拉开了,说你谁啊。
男孩眨眨眼睛说我小余啊,您上次叫我去中荣找您,您忘啦?
他长得跟应如琢不太像,但嗓音特接近,可能因为比应如琢年轻几岁,应如琢觉得他声音挺像自己刚认识顾山青那会儿的时候。
顾山青看了他一阵,慢慢也回想起来了。哦,这人是个b,之前那个会所给他送的,因为声音跟应如琢像,他就留下来了,非但留下来了,还让他叫自己顾叔叔。
没办法,这段时间应如琢同他势如水火,想听他像以前那样叫一声顾叔叔根本是痴心妄想,他是没了招,想给自己找点甜头吃。
哪成想这俩人能在这儿碰上。
顾山青脸都绿了。
一旁的应如琢倒是笑吟吟的,“哟,熟人吶?那正好,一块儿上楼吃吧,今个儿你顾叔叔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