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现在身体里的灵力还是太弱了啊。
如果有个修为稍微强一点的人能帮他引导体内的灵力就好了……
上辈子是师父帮他的,可如今师门远在十万八千里,正要算起来,在这附近,有可能帮得上他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纳兰长生……”
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李锦麟摇着头驱散了这个荒唐的想法,现在这个时候纳兰长生是有可能在附近的那座城里,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和害死自己的凶手再碰面了。
何况,纳兰长生在杀他之前,那种令人几乎快要窒息的爱意实在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如果他能早点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一定也会设法逃得远远的。
她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对他做出那种事……
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李锦麟攥着手里的纸鹤,越捏越紧,最后连呼吸也有点不稳了。
叶家大少爷偷偷爬窗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情景,还以为几天不见,这小子躲在房里想自己想得要哭了呢,一时也有些感慨,便走上前搂紧人道:“我在这呢,你……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李锦麟捏着那纸鹤,很诚实地回答:“没想过。”
虽然一开始的确被叶红提莫名其妙变成男人的事实震撼了,但上辈子他本就和叶红提有缘无分,现在这情形虽然荒诞难料,但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叶红提搂着人的动作顿时一僵,过了一会,才闷闷道:“我这几天可是经常想到你,家里管得严,刚才好不容易才寻到空隙偷偷跑出来看你的。”
李锦麟漫不经心地“哦”
了一声,很少被人这么忽视过的叶公子气得伸手想去掐那张冷淡的脸,指尖触到一半,突然发觉眼前这脸蛋还带着一点青涩的稚气,只得讪讪地收回手,心想自己跟个不懂事的小鬼计较什么,便改而去碰他的下颔,用指腹暧昧地磨蹭了两下,直到对方不满地闪躲开,才笑骂道:“没良心的小混蛋,本少爷为了你连爬窗这种没品的事都做出来了,你怎么就不舍得让我多摸几下?”
李锦麟抗拒地推开对方紧贴过来的身躯,叶红提反倒被这举措勾起了玩性,死死压制住人,用嘴解开外衫的衣扣,隔着薄薄的里衣□□着已经被刺激得突起的那处,耳边听到对方压抑的喘息,还嫌不够似的,又用舌尖在那里绕着圈打转,等到欺负够本的时候,才听得一声低低的求饶,“不要了……”
叶公子抬起头,看见对方已经被他轻薄得面红耳赤,估计再舔下去,整个脸蛋就跟熟透的番茄差不多了,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样才叫听话嘛,你以后乖乖的,本少爷哪会对你不好——对了,我看今日天气不错,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街上逛一圈。”
李锦麟打掉他的手,“不去!”
叶红提不死心地凑上前,一边玩着他的发丝一边劝道:“就出去一回嘛,你看你都在家里待了这么久了……”
说着说着,见李锦麟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房门口,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怕你那个表姐发现?放心好了,我们待会从窗户轻轻地爬出去,她听不到的。”
李锦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点点头,在叶公子的武力胁迫下不甘不愿地离开了自己的家。
不管怎么说,这个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的叶大少爷太过危险了,他绝不会让柔弱美貌的表姐和对方有任何接触的。
出去时外面阳光明媚的,甚至算是有些刺眼了,家门口的拐角街道那边有一处茶棚,时值酷热难挡的午后,避暑的客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座位上喝茶。
人多嘴杂,空暇时说的话,不免有些言谈无忌,坐在他们斜对面的一个汉子嗓门不小,讲话时唾沫横飞的,“话说这回,韩将军带着手下精兵捣了那晏国皇帝的老窝,一箱一箱的稀罕珍宝往京都那边搬不说,还掳回晏国的三千佳丽,嘿嘿,那倒霉皇帝好艳福,后宫里的女人个个跟水葱似的,我有个表兄正好随着韩将军去,远远地瞧见那些妃嫔宫女,回来时整个魂不守舍的。”
李锦麟听到晏国两个字,不由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那中年汉子右手边的瘦猴脸笑嘻嘻地调侃,“哟,这可不是吹牛吧?那贵表兄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名闻天下的晏国公主晏怀宁究竟长得什么样?”
中年汉子抓了抓后脑,嘟囔道:“这个倒没有,不过我想,能让咱们国君不惜出兵也要抢来当皇后的祸水,怎么也该长得跟天仙差不多吧?”
李锦麟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
[正文]
中年汉子口中所说的晏国公主,李锦麟自然是知道的。
晏怀宁一出生就被国师判定为凤相的命格,古有龙凤呈祥之说,自降生起就初露吉相的晏国小公主自然就沦为各国君主虎视眈眈想要得到手的一样稀罕玩物,晏怀宁的生母赵夫人至及笄时就有桃花姬的美名,据闻晏怀宁的相貌比其生母更胜一筹,外出时皆以轻纱覆面,除了日常伺奉的女官,没有外人能够窥探到这位小公主的真实面目。
李锦麟上次见到晏怀宁是在某个声名狼藉的魔门老巢里,一身冰肌玉骨的亡国公主揭下脸上的面纱,姿容仿佛聚敛了整个晏国的九分秀色,堪称他平生所见女子中无出其右者。
仔细算起来,晏怀宁如今只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本该是受人宠爱的花样年华,就这么被抓去深宫中做一只供人亵玩的笼中雀……
记忆中晏国公主麻木冷漠的神情浮现在脑海里,李锦麟突然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变得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