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不停的作画寻求着什么,可没有任何结果。
椅背没有跟上他的节奏。
在他猛的直起身时,狠狠的砸向他的后背。这一砸确实是直接把他给砸醒了,就差从嘴里喷出一口浊血了。
他缓缓站起身,把面前布满画像的窗户打开。
夜色像一张其大无比的剧院绒幕,悄悄伸展开来,吞噬掉了天际的最后一缕残阳,慢慢笼罩了整片大地……
柳云晴到达管理局的时候,是纪洛宸打电话通知他的。
本就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周淮屿,在一路疾驰的蹬着那辆老破小自行车飞奔向管理局就造就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刚到局里他就跑进了审讯室看到了坐在询问室里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柳云晴。
纪洛宸整理了一下文件夹递到周淮屿面前:“她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来的路上已经哭了挺长时间了,咱们局里就你看着面善,你去问吧”
。
周淮屿搓了一把脸把自己从噩梦里硬生生扯了出来点头应着。
她从出差的地方一路跋山涉水,绿皮火车震得她清醒了一宿,早上打车的时候路上堵,又晕了车,加上母亲去世的重大打击,她整个人都看上去病恹恹的,没什么活力。
周淮屿打理好头发进了门,坐下后递给柳云晴一个纸杯,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从姜乐悠那顺来的咖啡。
“谢谢。”
柳云晴的眼睛红肿着,过来路上已经哭了好几场。
周淮屿没有和她寒暄节哀之类的话,这种时候反复提醒,只会让她更加悲伤:“你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吗?”
柳云晴愣了愣,完全没想到面前的探员会直接提问:“只是这段时间没有住在一起。”
“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周淮屿尽量把声音放得低柔,尽管他顶着这张脸往这边一坐就已经够温柔了。
“我住在公司,”
柳云晴抿了抿嘴,“上个月我妈说家里最近事情很多,让我先住外面。我也没地方好去的,就先住在公司了。”
“阿姨没告诉你是什么事吗?”
“她说老有莫名其妙的人上门催债,”
柳云晴顿了顿,有些不开心,“肯定是我爸在外面惹出来的事情。”
“然后你就没回去过?”
周淮屿看她把纸杯握在手中,就像是在隐忍着汲取一丝温暖。
“我其实每周都会回去看他们的……看我妈,我妈就会赶我走,让我最近别回去。”
柳云晴说着,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就差了几天,明明我出差回去就会去看她了…怎么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周淮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推过去:“你父母平时吵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