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杜若酩顿了顿,感觉自己怎么说都不太对劲,“碰巧捡到人家东西了而已。”
“那你晚自习的时候还总是偷看人家。”
张有弛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不行,明信片我没收了,明天我还给她,不能让你这个根正苗红的小伙子被美色诱惑误入歧途。”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杜若酩有些无奈,但已经到了家门口了,他也无意再争执什么,“那你明天记得还人家啊,可不能因为图片太好看就私吞了。”
“喂,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差劲的形象?”
张有弛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杜若酩笑笑不说话,冲张有弛挥手道别,然后立刻跑了。
再不跑快点,杜若酩就会内里心跳过速,面上彻底暴露。
张有弛的无心一言,很轻易地就能让杜若酩纠结半天。杜若酩根本不能确定那些从张有弛嘴里说出来的听起来像是玩笑的玩笑,是不是真的玩笑。
或许那些没轻没重的话纯纯就是玩笑,是他自己在这儿眼独角戏。
杜若酩总是能把自己绕进自己设置的假设情境里,因为没办法求证实际的答案,所以就只能一直绕一直绕。
第二天晚自习开始前,在杜若酩的亲眼见证下,张有弛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抽出明信片,用这张硬纸片,轻轻拍了拍沈相宜的肩。
坐在杜若酩右边的沈相宜,从左侧转过头往后看,目光都没在杜若酩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杜若酩假装在全神贯注地做英语卷子,实际上所有可以不动声色调动的感官都朝向了那张明信片,眼前的英语单词全变成了在试卷上扭来扭去的小蚂蚁。
“沈同学,这是你的明信片吗?”
张有弛语气很官方地低声说道。
沈相宜面无表情地捏住卡片一角接过去,来回翻看的过程中就点了点头:“是的,谢谢。”
“客气。”
张有弛言简意赅的回应,也没说明这张卡片是杜若酩捡到的,当然真正拾金不昧的大好人也并不在意。
……这就没下文了?杜若酩暗暗好奇。
他原本猜想像张有弛如此八面玲珑的人,应该是外向开朗且健谈善言的。再加上昨天张有弛说的那两句容易引人遐想的话,杜若酩总觉得他很可能会再跟沈相宜聊些什么。
然而并没有。
沈相宜重新将明信片夹紧书里就放到一边继续自习,身后的张有弛不言不语,也没有什么小纸条来攻击杜若酩的后腰。
明明是安安静静最适合学习的氛围,杜若酩却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做完一篇英语阅读理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