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缓着气?,瞪向?沈霖珲,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攸。
“攸攸”
“父亲,”
沈攸铿锵有力地打断他的话,“若是您将沈霖珲扭送到刑查司的话,兴许在外人面前?还?能挣个?大义?灭亲、刚正?不阿的好名声。”
自己的好名声,和侯府的好名声,是沈耀这辈子最在意?的事。
为了这两样,他可以牺牲掉任何人。
当然也包括沈霖珲。
沈攸便是知晓他的这些心思,才会这么说。
果然,话音一落,沈耀的神情有了些许松动。
“不可以不可以”
陈秋蓉苦苦哀求,“主君,珲儿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您难道想看着侯府绝后吗?!”
沈耀倏地瞪直了眼?。
这话简直绝杀,直接撼动了他心里最后的底线。
“夫人此言差矣,”
沈攸冷声道,“侯府怎么会绝后?”
“没了沈霖珲,还?有我和凝儿。”
“也大可从旁支挑个?秉性纯良的孩子,过继到父亲名下,再好好教养成人。”
大齐并非没有女子封爵的事例,但太少了。
更何况在沈耀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认为,只有儿子才能承爵。
沈攸这话,亦是顺着他的想法所?说。
沈耀犹豫纠结的表情十分明显,目光落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
可耳边陈秋蓉的哭声渐响。
她哭道,“过继的和亲生?的怎么可能一样。”
“主君,珲儿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可下一瞬,陈秋蓉再度被沈香凝扶起来?。
她看向?沈耀,淡淡道,“父亲,长姐说得对。”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沈霖珲该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
“你这孩子,”
陈秋蓉一把推开她,“胡说什么!”
“这可是你亲弟弟!”
可沈香凝却与沈攸站在一起,眼?神格外清冷坚定。
“啊!”
一直跪在地上的沈霖珲突然发怒,“你们都想让我死,都想让我死!”
“珲儿,珲儿”
陈秋蓉想去抱住他,“不是这样的。”
“来?人,”
沈攸厉声吩咐,“把沈霖珲绑起来?,扭送到刑查司。”
“不可以!”
“主君求您说句话啊,珲儿要是被判了罪,您和侯府的名声也会被连累的。”
下人们手中拿着绳子,一步三犹豫,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
屋子里霎时乱做一团。
“够了!”
“嘭”
的一声。
沈耀怒拍桌,“全都退下!”
下人们低着头连忙退到一边。
“必须把沈霖珲扭送至刑查司!”
沈攸仅是看他一眼?,便已经猜中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