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将林渡溪制服住,伸手将她刚刚蹭开的纽扣扣上,林渡溪许是闹累了,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由着安郁帮她整理衣服。
安郁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林渡溪下意识闭眼,长睫毛微微颤抖,微微笑着似在感受着她的温度,也像是在期待她的近一步动作。
好烫。
安郁皱眉将手伸回去,林渡溪不满睁眼,乌眸中还留着残留的泪,显着她的眸子格外可怜。
安郁叹口气,双手叉腰无奈道:“你确实没说错,还真的生病了。”
她看向远处,工作人员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能自己待一会吗?”
她移回目光询问道。
林渡溪明亮的眸子蓦然暗了下来,人也变得紧张起来,阿郁又要抛下她离开吗?好不容易才让她留下的。
她微微喘着气,伸手抓住安郁的衣袖,轻轻晃着,“阿郁要走了吗?”
嗓音脆弱,像朵娇嫩的花,一碰就会碎。
安郁软下心,她坐下放低声音对林渡溪说:“你现在发烧了,我要去给你拿退烧药。”
林渡溪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舍的抱着她的手臂闷声道:“那阿郁会回来吗?”
安郁:“当然会回来,你还要吃药。”
林渡溪攥着的手默默松开,轻轻抚平皱着的布料,算是默认。
安郁于是起身,看着垂着头的林渡溪,忍不住放柔声音:“一会我就会回来的,你先休息一下。”
说完就马不停蹄地跑向节目组所在地。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林渡溪缓缓抬起头看着四周的薄雾,以及被雾包围着的自己,绝望地笑了下。
做了这么多努力,痛苦了这么多年她终于鼓起勇气试探,阿郁还是不愿接受她吗。
放在椅子上的手猛然收紧,刚刚的绝望和窒息让她口不择言,只想先挽留下安郁,她自己都记不清和安郁说了什么。
阿郁好绝情呢,一边心狠说着当年的事情已经释怀,另一边又看着她发烧忍不住担心帮她拿药。
让人情不自禁想一次次靠近,即使是荆棘的花,她甘愿被刺痛流血,也要轻轻摘下。
这么好的人,这么爱她的人,她应该珍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的,可为什么却分开了呢。
林渡溪苦笑着看着地面,几滴泪水坠在地上,模糊着她的视线。
大抵是她永远都在失去。
小时候的妈妈对林渡溪来说就是天使,林渡溪小时候不喜欢说话,同龄人的游戏她不喜欢玩,大人见着她也只唏嘘她的身世,她只喜欢她的妈妈。
因着家庭的缘故林渡溪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她又瘦又小,长得却是出尘落世的好看,便更是坏孩子们欺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