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气得要死,警告他们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后面护工来了,医生又检查了他们的情况,确保没事只是要多休息,安郁于是便离开了。
她下楼准备散下心,却闻到饭的香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安郁来到饭店,正准备点餐手却一顿,随后只点了份粥打包带走。
重新来到医院,安郁提着粥的手不断捏紧,并且不断深思,她为什么要给林渡溪带饭?她们都分手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安郁觉得自己真有病,林渡溪也有病,不是说分手了吗,怎么还拿着她扔回去的那个手镯,怀念前任吗?
她还没死呢!
一路上安郁经历疑惑、生气、最后想到林渡溪苍白的脸颊又不争气地心疼起来,走至病房门前她的气已全部消散。
安郁侧着身子,透过病房的玻璃朝里看去,林渡溪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低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从安郁的角度看不到她具体的动作,但是却清晰捕捉了她漆黑的眼眸中投射的一缕光,像是在干瘠的土地上生长的唯一株小草,但是这仅存的一株小草也快要枯萎了,安郁的心脏隐隐作痛。
似乎是她的视线太过专注,林渡溪本来低着的眼睛突然抬眸望去,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在空中交汇,然后怔住。
安郁一愣,下意识就要躲开,手被粥烫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吐出口气,莫名有些紧张,换上一张冷漠的脸推门而入。
林渡溪的目光自刚才就一直落在安郁的身上,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像具木偶被安郁的身影牵动,怔怔然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安郁有些脸热,林渡溪不加掩饰的目光无论怎么不在意也无法忽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面上却依旧冷漠。
“是副院长让我来的。”
安郁冷冷道。
冷漠的安郁冷漠地将粥放在柜子上,冷漠地打开袋子,冷漠的一张脸正准备掀开盖子时却在看到林渡溪手中的手镯时冷漠差点破碎。
原来林渡溪是在看这个手镯。
安郁更疑惑了,同时还有埋怨和生气,但是一看到林渡溪现在虚弱的样子她就想等等再询问。
“副院长给你买的粥,快喝。”
她将粥递过去,想让林渡溪接住。
林渡溪没动,准确来说是自安郁推门后她就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只有瞪大的眼睛在紧紧看着她,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是阿郁,阿郁来找她了。
那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这么突然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甚至有些恍惚这是不是她的幻觉,以至于安郁说的什么她都没有听到。
安郁看她一脸呆呆的样子,本来气愤的情绪全部转为了无语,她打开粥,拿着勺子舀了勺粥,递到林渡溪嘴边。
“喝。”
语气生硬,强凹出来的冷漠。
林渡溪回神,嘴唇碰上滚烫,她启唇将那勺粥吞下,眼睛还在看着她,瞳孔微颤,乖得不像样。
安郁见她真将粥喝下去了,生出几分慌张,她刚才盛粥是存了几分报复的,没吹也不知道粥烫不烫,想到这她忙又舀了勺粥没想什么就送入口中,顿时被烫到皱眉。
林渡溪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弯唇,一身憔悴竟然就这么快转为了温柔。
安郁吞下粥哈出一口气:“这么烫你也能喝下去。”
林渡溪只笑不说话,她还是没能从安郁出现在她面前的震惊中缓和出来。
安郁于是不敢再怠慢,正准备盛粥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勺子林渡溪用了,她也用了,那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可她们分手了啊,继续这么用是不是不太好,但是她只有一个勺子,不用这个用哪个。
安郁想到脑仁疼,早知道自己就不喝了,现在骑虎难下了!
安郁睨了眼林渡溪,见她依旧温柔看着自己,并未分出一丝视线落在勺子上,暗想她应该也没注意到这点,于是便装作自然舀了勺粥吹了吹送至林渡溪唇边。
“副院长让你都喝完,快点喝。”
林渡溪弯眸,张嘴喝下粥。
因为安郁父母去世是受了系统的干涉,所以这个if线父母并不会去世,小安小林认真谈恋爱,毕竟我们的宗旨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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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蝉鸣依旧嘈杂,窗户被病人拉开窗户,风从罅隙中带着几分暖意吹拂在两人身上,吹动两人的衣角。
明明只是分开了不到一周,安郁和林渡溪的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安郁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林渡溪。
林渡溪的眸子依旧这么清澈动人,里面似乎藏着漩涡,让人只看一眼便舍不得移开眼睛,甘愿被这幽深的眸子吸引,跟更何况这双眸子此时还是这么温柔缱绻的望着她。
安郁克制着自己转移视线,尽量不去注意着眸子,可是林渡溪眼神似有温度似的,灼热地落在她的身上,安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维持着一副僵硬的动作机械地给林渡溪喂粥。
由于紧张,她整个人看上去冷冷的,外人看来像是臭着张脸被人胁迫一般,可谁能知道她端着碗的手都在发颤。
林渡溪知道了。
僵硬地给林渡溪喂完粥后,安郁赶忙将碗放下,明明只是一个塑料碗,在她手里硬是有种千斤重的感觉。
安郁将碗扔进床下方的垃圾桶,顿时手里空空,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要不要开口,可是说什么,她和林渡溪可是已经分手了,还能说什么,嘲笑前任?安郁做不到,她知道自己还喜欢着林渡溪,就更加不想在这里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