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尘晚点头。
“那个秘密,你能帮我保密吗?”
紫山又问。
尘晚点点头,知道紫山担心的是什么,道:“可以。”
“那便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紫山这样说道,跟着又叫道阿淑的名字,“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属于阿淑的半张脸神色痛苦,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过求一死罢了。”
紫山低笑一声,眉间难得有了一丝丝的温和,她轻声道,“阿淑,你从来,都是我最好的孩子……”
阿淑的那半张脸一怔,同样也是还来不及反应紫山便是反手将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她笑看众生之后低骂了句无意义的脏话,尘晚知道她要做什么,立即上前去拦:“不要——”
可是已然迟了,紫山脖子一仰,握着长刀的手腕潇洒一拉,然后便自刎在了院中。
温热的血洒在了冲过去试图阻止她的尘晚那半张脸上,将视线染红。
紫山,死了。
彻彻底底的,死了。
因割喉而喷洒撒出来的血溅到人脸上的时温度总比在体内的时候要高出很多,有过经历的人都很明白这一点。
但以前的尘晚却总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后来活得够久,见过的死人足够多了以后她才明白,原来那是一个人对这支离破碎的人间留下的最后一抹眷恋。
想用那最后的灼热去烫醒这世上还在沉睡中的人。
紫山死在了她的眼前,她无能为力,挽回不了紫山的宿命,让历史再一次的重演。
尘晚听见有人在叫她。
在她的身后,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尘晚,尘晚——”
声音里是与当年别无二致的紧张和挂怀。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身前的一步之地是紫山,不…该说是阿淑才对。
她的脚边不远处便是倒在血泊里的阿淑,那个半生都是在疯癫中度日的女子在死后终于拥有了一双清明的眼睛,世人好像都没有发现过,原来那个其貌不扬的妇人拥有着一双丹凤眼,瞳色如琥珀,清澈而带有湿意。
习过观面相之术的尘晚知道拥有一双这样眼睛的人应当是个有福气的命才对。
她确实也应当是有福气的。
她本该有很好很好的将来,也该有很好很好的人生,为自己而活,为高兴而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追寻自己所想要追寻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