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队伍很快便井然有序的分拨安营扎寨,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一切都在顾盼和林啸的调配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宋卿卿只用安心的等着。
她倒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她着实是个手残,别说是搭帐篷生火了,就是最简单的切菜做饭她都能伤到手,再说了,有她身边那两个盯她盯得跟鱼目珠子似的两个丫鬟在,她怎么可能有那机会亲自上手做事?
这不,她刚转了个身想去捡捡柴火回来,生姿就旁马跟过来了:“小姐你去哪儿啊?”
语气紧张又带着丝丝警惕。
宋卿卿:“……”
宋卿卿:“拾柴。”
莫不是她的一些错觉?她怎么总感觉这些个丫鬟婆子们盯她跟盯贼一样,她做什么都得防着,生怕她跑了一样。
她是小姐还是犯人啊?
生姿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认真道:“小姐不用你去拾柴的,已经有人去了。”
说着她便指着不远处几个小厮打扮的人。
怕宋卿卿又找别的什么理由,她还补充道:“去打水的人也有。”
她可没忘记上回宋卿卿也是在野外的时候说去拾柴火,结果差一点人都走没了的事,吓得她一连好几天晚上睡觉都没有睡踏实,做梦都在梦里到处找她家小姐。
对,除了不记得前尘往事以外,宋卿卿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她路盲。
根本不分东南西北。
之前在溪州,就连家门口那段百十步的石子路走了上百遍宋卿卿都记不得,更何况是在野外。
宋卿卿:“……”
她自然是听出了自己丫鬟的不信任,但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甚至还在心里偷偷想着我那是想去拾柴吗?我就是想趁着这时候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可偏偏你们硬是不让我走远了,那我不得找找理由吗?
理直气壮的实在是让人佩服。
不过生姿这么提防着她也是奇了,这般不信任她是什么意思?
宋卿卿正欲与她辩上一辩,但却忽的远远听到了几声马鸣声,跟着便是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还来不及反应,不远处听到动静的林啸一行镖师们便已警惕地抽刀而出,盯着官道防备着。
虽说他们挂了官府的牌,也立了镖局的镖旗,但也难保一路不会遇到什么歹人起贪念。
可相较于他们的紧张,宋卿卿却没由来的有些心跳加速,好像冥冥之中知道来人是谁一般,正想着,弯道处出现的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女人便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都还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认出来人的宋卿卿便直接上前了两步,伸手朝对方打招呼了:“晚晚,我在这儿——”
那语气,就跟刚订了婚被迫与未婚妻分别多日才得相见的小冤家一样。
生姿:“……”
小姐,你这副失而复得的欢喜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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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
骄傲突破天际jpg
“吁——”
见到宋卿卿一行人后尘晚也立马拉住了马缰,然后动作潇洒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朝宋卿卿走了过来。
她今天的打扮与昨日并无不同,只是将原本束着发的玉冠换成了样式普通的木冠,虽然看上去好像低调了点但那张薄情寡义的脸摆在那里,依旧是贵气逼人,引得周遭人忍不住侧目而视,都在窃窃私语着忽然出现的这个人。
真是英姿飒爽得紧。
“卿卿。”
不知道是不是生姿的错觉,她听着那个尘大人叫她家小姐的这一声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好似那话本折子里写的情郎叫自己多年未见的心上人一样,其中情绪内敛而深沉。
但再看对方那张瞧谁都是一副欠了她钱的冷淡样的面容,她又偷偷地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给压了回去。
…就这表情,这冷漠的样子,这哪里是情郎,这该是仇郎来找麻烦的还差不多。
尘晚可不知道自己只是唤了声宋卿卿的名字就引起了她周边丫鬟的好一顿腹诽,她只顾着把马栓好,然后快步走至宋卿卿的跟前,作揖道:“我晌午过后回的客栈,听老板说你们已然出发,往这个方向走了,便试着追追看,没想到果真追上你了。”
“看来我运气不错。”
明明该是再度相逢的喜悦,偏偏被她说的一板一眼像在念书,真是正经的不像话,听得生姿汗毛倒起,恨不得赶紧找了个理由脚底抹油的溜走。
怎么跟学堂里的夫子似的,让人看了就犯怵?
但宋卿卿可不觉得,自打尘晚一来,她的心情便好上了好几个度,不得不说尘晚这个女人真是生了张俊秀端庄的好模样,说话的时候斯斯文文,又唇红齿白,硬是让素来就喜欢看美人儿的宋卿卿瞧的是目不转睛,心里直呼自己运气好,出门在外都能遇上如此绝色:“我方才还想着不知道你回没回客栈,是否收到了留的口信,没曾想这么快你就追上来了。”
“是马儿跑得快。”
尘晚客气道。
宋卿卿忍不住笑:“那还不是你让马儿跑那么快的。”
闻言,尘晚大抵有些不好意思,也低眉轻笑了一下,因她这一笑,她周身的那股薄情冷漠的意味顿时消散了不少,终于有了那么一星半点温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