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副官在霍司承身边多年,看惯了这种伎俩,他立即回身跟了进去,赶在霍司承接过水杯前检查了药和水。
祁嘉然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说:“水是刚刚倒的,药是治疗神经受损的,还有维生素B。”
文副官确认无误之后,才戒备地把药放了回去,霍司承接过水杯,吃了药然后躺下。
文副官问:“理事长,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还有七八天就可以拆夹板了吧。”
祁嘉然把霍司承的病历医嘱看了几遍,几乎倒背如流,他说:“还有七天。”
霍司承看起来神色郁结,像是被什么烦心事困扰着,祁嘉然则一脸殷切关心。
文副官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种场面文副官不是第一次见,毕竟霍司承这些年经受的诱惑数不胜数。
作为蓝岩基地的理事长,霍司承身上的光环太多,他年轻英俊前途无量,从他进入军校起,就有很多人冲着“霍司承”
这个名字前仆后继,即使霍司承结婚生子,外界的诱惑也没停止,幸好霍司承对此一向态度坚定。
霍小饱出生后,乱象平息许多。
文副官很久没见到祁嘉然这种愚蠢又莽撞的人了,这个人说自己原先在总督府工作,那大概率是阮云筝的亲信,文副官在心里笑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是阮云筝的棋子和炮灰吗?
他恐怕还不知道,就算离间了霍司承和钟息,也轮不到他上位。
文副官不动声色地绕到祁嘉然和霍司承之间,祁嘉然被迫往后退了两步,文副官站在床边说:“理事长,昨天是钟先生的生日。”
霍司承愣住,“昨天?”
“是,您半年前在木雕大师那里定制了一件工艺品作为钟先生的生日礼物,现在礼物已经送到办公厅了,这件事我也和钟先生提过,钟先生说他暂时不收,等您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了,再由您亲手交给他。”
霍司承好像在努力回想这件事。
昨天,十一月九号,是钟息的生日。
钟息提都没提。
昨天钟息给霍司承做了一碗牛腩面,还被霍司承骂难吃死了,其实他才是最需要吃面的人。
过生日的人该吃一碗长寿面。
好像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他的父母都住在离军区很远的地方,他的朋友同事也无法靠近这里,所以他一个人在客房里度过了生日的夜晚吗?
祁嘉然在一旁听得紧张又焦灼,他怕霍司承有所松动,但霍司承只是陷入沉思,没说什么。
文副官准备离开时,不忘对祁嘉然说:“现在是理事长的办公时间,麻烦您不要随便进入主卧。”
祁嘉然对文副官身上的军装有天生的畏惧,他明白霍司承要务繁多,说不定还有一些机密文件,他知道轻重,点头应答,然后立即退出房间。
文副官走出别墅,刚坐进车里收到了霍司承的消息:【明天把那个礼物送过来。】
【理事长,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吧。】
【也行。】
祁嘉然站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霍司承在主卧工作,钟息在书房里工作,霍小饱在睡觉,他们根本没有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霍司承对钟息很冷淡,钟息很憔悴,这都是肉眼可见的。
阮云筝说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就快要离婚了,祁嘉然一开始也这么想,但他现在又有所动摇,虽然一切都在阮云筝的设想之中,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来到这里,只能把所有不对劲和不确定都当成阮云筝说的“忍耐时期”
。
他开始给霍司承做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