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碧城:“换个名字就是了。”
怀雍:“你倒是心怀家国。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思关心别人,看完自家老宅就走多好。”
难道看完就完了吗?
那看完以后他要去做什么呢?
齐朝一日没有收服旧京,他就一日家不成家,又何谈回家一说。
如今他已不大恨怀雍。
他靠这份恨活了十年,不恨以后反而不知该怎样活下去。
怀雍还在说:“可是易容之物不是在路上都弄丢了,我还是不去了吧。”
尹碧城这才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亲手雕刻的木质面具,递给他:“你先戴这个吧。”
怀雍把木面具接到手中,把玩,用的只是普通木材,雕工也不精致,还未经过打磨,闻上去有一股草木的清香,他试着把面具覆在脸上,尺寸分毫不差。
怀雍调侃道:“你这些日子来躲着我在做什么,原来是在做这个啊。”
他实事求是地评价,“做得真是粗糙。”
尹碧城伸手就要抢回来:“不要就还给我!”
怀雍躲开他,慢条斯理地把面具收了起来:“不给,我要。粗糙是粗糙,尺寸很合适,你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看我的脸多久啊?”
尹碧城红着脸走了。
……
是夜。
两人结伴来到了聚会。
尹碧城给怀雍寻了一张小板凳给他坐,只够一个人坐的,他自己便站着。
怀雍找了个角落靠墙坐下,双手抱臂,阖目养神,像是睡着了。
边上一个不认识的好汉见了,不由地对尹碧城鄙夷道:“你这兄弟怎么回事?不想来便别来,来了又在这睡觉算是怎么回事?如今家国大事近在眉睫,山河摇摇欲坠,他却无动于衷。”
尹碧城懒得辩解,睁着眼说瞎话:“他在修炼内功,他最是擅长在闹市之中收敛静心。”
好汉信了,连声感叹,又问:“你们是哪家的?”
尹碧城顿了一顿。
他还以为睡着的怀雍冷不丁开口了:“我们是六曜星堂的。”
尹碧城:“……”
这怎么编出来的?
“六曜星堂?没听说过。”
“哈哈,创立不久,没什么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