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语毕,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看向金梧秋,作为今日宫宴唯一的一个生面孔,身份等同写在脸上了。
“金氏女上前来。”
太后看向金梧秋,令她上前。
祁珂想起身说话,被金梧秋暗自摇头拦住,让她稍安勿躁,自己领命上前。
“金氏女,哀家听闻你曾成过亲?”
太后对金梧秋问。
金梧秋不动声色回:“回太后,确实成过一回亲。”
“因何分离?”
太后又问。
“他乃入赘,某日惹我不悦,我便将他休了。”
金梧秋对答如流。
这个答案令殿中发出些许哗然,夫妻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都不足为奇,奇的是她竟说得这般坦然。
惹她不悦,便将入赘之夫给休了,可见性情极其强势嚣张。这样的女子,太后要把她赐婚给禹王世子,岂非给世子找了个麻烦。
几个公主对望,知道金梧秋这么说只是在无奈自救,想通过自污让太后打消赐婚的念头。
然而,她的人品如何与她的想法喜好一样,根本不在太后的考虑范围之内。
太后今日赐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禹王世子他‘求’了,而太后‘应’了,至于被赐婚的另一个人愿不愿意,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
“倒是个性子刚强的。”
太后淡淡评价一句:“那哀家今日,若将你赐予禹王世子做侧夫人,你可得好好收敛你的性子了。”
悬念终于揭晓,金梧秋毫不意外,以她商户女的身份,在这些当权者眼中,连个正室夫人都没资格做。
反倒是以长公主为首的几个公主纷纷起身反对,长公主一马当先:
“太后,瑶华觉得此事不妥,金梧秋并非永寿宫的奴婢,太后想赐婚,至少得先问问她愿不愿意。”
祁珂则有些激动:
“梧秋是我最好的朋友,太后不能将她当物品一般赐给他人。”
祁淑的头脑更为冷静,直接换了个思维上升高度:
“太后有所不知,金老板是江南金氏的现任族长,而据淑华所知,金氏可是承担了江南近两成的赋税,若因太后赐婚过于仓促,使金氏陷入混乱,明年税收减少可如何是好?”
祁音也放下书本,正色劝告:
“请太后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