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候在门口,见?礼后引着他去了西侧间。
书桌上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宜真正在制香。
淡淡的栀子香中又带着些许药味,合在一起恰到好处的中和了栀子原本?过于?浓郁的香味和药味的苦涩,闻起来深幽馥雅,别有滋味。
“母亲好雅致。”
宋庸笑道。
“下值回来了,今日可还平顺?”
宜真抽空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的将东西收好,开始净手。
“平顺。我来吧母亲。”
宋庸见?惯了宜真制香,这是她的爱好,所以一看就?知道她准备和成?香丸,便就?挽了衣袖上前,想要帮忙。
“不必,你坐着就?好。”
宜真连忙制止,面上噙着笑,显然正乐在其中,不想被他打?扰。
宋庸便就?放弃了。
他在书桌一侧的榻上坐下,目光凝在宜真身上,看她挽了衣袖,素手纤纤,腕上一对白玉镯轻晃,越发显得手腕纤细,取了香泥来,指尖染上深褐色的香泥,却没有理会,只自?顾自?于?掌中搓成?香丸。
他的心悄无声息的就?浮现了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的痒来。
宜真这里的规矩素来都是极好的,几个丫鬟侍候在门边,墙角的冰鉴散着凉意。
屋内安静而宁和。
只这样呆着,宋庸便就?满足起来。
他就?也没急着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宜真手中忙活。
宜真却没忘了他这个人?,搓了好几个丸子后,没听?到他说话,不由抬头看了眼。
本?有些担心——
好好的怎么不说话,然后就?见?他噙着笑,眉目柔和的看着她。
莫名的,宜真心中突兀的跳了下。
些许不自?在飞快的闪过,在宜真还没发现的时?候就?被压了下去。
她垂眸捻了香泥,想说些什么,可一时?分神,竟想不出?。
“母亲这是制得什么香?”
宋庸适时?开口。
宜真心下不觉一松,笑道,“是我新调的香。栀子的花期不长?,我就?择了些来,胡乱试试。”
“母亲做的定?然是极好的。”
宋庸认真道。
“我都不确定?,你可别这么说,不然夸早了,到时?候味道不好,岂不?尴尬。”
宜真失笑。
宋庸却不赞成?,说,“母亲在制香一道上,堪称大家,京中不知多少人?追捧,您若不好,就?没人?好了。”
“你啊,整日就?会夸我。”
宜真无奈,面上的笑却不由得更盛。
她自?幼就?爱香,前后两世,闲暇打?发时?间都靠这个。若别的她还要推辞自?谦一二,但于?香道上,她还是有几番自?信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