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扬首一巴掌拍在额头,南山雪河的几人皆是满脸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
真是有自信的宣言啊。
铃萝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她站在高处,神色睥睨,风扬着她的衣裙和发,漂亮的黑眸望向下边的风天耀。
她眼神轻蔑。
可少年的眼里却充满倔强与不服输,以及未被残忍抹去的骄傲。
铃萝透过这双眼看见未来。
他朝自己愤怒地呐喊质问,或是跪地哭喊崩溃,躺倒在血色与火海中的天之骄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都是如冬夜大雪般让人心寒的画面,却也有几幅快速闪过、如夏季繁盛山景般充满活力又耀眼的画面。
那是少年提着剑从山上下来大喊着说我是来救你的啊,夜雪里他站在屋外认真说我是从你这里学会的,是你教会我——
山门前的风铃响起。
能轻易将她拉回过去的,除了越良泽,就是风天耀。
铃萝只轻蔑地看他一眼便走了。
这态度成功让风天耀呆滞片刻后,浑
身上下如火烧般的燥意直往脑门冲,一股气憋在心口闷的疼。
大少爷炸了:“站住!你回来!你这什么态度——”
玉沧上前抓着人往后退走,一边使眼色让旁边的师弟捂着大少爷的嘴别让他再丢人,他跟云守息打哈哈挥手告别,甚至用了疾风术,一溜烟就离去老远。
云守息摇头笑了笑,去追铃萝。
楚异朝前边的铃萝喊:“走那么快干什么?还怕那大少爷冲回来跟你再打一架?”
铃萝这才停下脚步等他俩。
楚异眯着眼看她:“就你刚才那态度,他非得记恨一辈子。”
“随他恨,再学一辈子他也赢不了我。”
铃萝冷笑。
云守息温声道:“怎么对风天耀态度这么差?”
铃萝说:“他看不起女人,我就看不起他。”
云守息轻挑了下眉,楚异纳闷道:“你这是从哪听说的?”
“这还用听说吗?瞧他之前在太初一口一个是女的没意思,跟女人打没意思。”
铃萝扭头看他俩,“从修炼上他就看不起女孩子。”
楚异也还记得这事,此时听后便觉得是风天耀自作自受。
当时喊得欢,事后却被女孩子锤的剑都拿不起。
云守息说:“若是因为此事,想必他今后会有所改变。”
风天耀这事算是个小插曲,铃萝也并未往心里去。
那些记忆深刻的事已经过去一遍,对她来说,其实很多事都在重生前结束,仅有那么一两件事是她无论重生多少次都不会
原谅的。
云守息打算再过两日就回天极去,但铃萝知道他回不了。
今夜她在房里等着灵鸟那边的姜妙,听听看她今天又想起什么。
另一边的越良泽却在等她的玉听传文。
今日铃萝都与师门在一起,再加上这几天她都在盯着楚异,身边人都看出来了。
越良泽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夜深人静时那点点酸意又非要来找不自在,刚巧宋圆圆拿着衣盒来找他。
“小阿爹,你那天在衣楼买了衣服的啊?”
宋圆圆将东西交给他,有些疑惑地问,“当时不是说不买吗?”
那天他们在北庭城最大的衣楼玩,听说常霏付钱,两个师兄们就都无所顾忌,当时他让越良泽也选,结果越良泽摇着头没说话,走时也没有拿东西。
结果他今天回来时,月宫的人说衣楼送了东西来,盒子上的客牌写了越良泽的名字。
常霏收到巨额账单时在玉听里把宋圆圆骂了个狗血淋头,问他干了什么这么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