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祁聿。
她收回视线,没有理会他。
“今年京市的初雪比去年下的久。去年地上只积了薄薄的一层,没多久就化掉了。”
“今年倒是争气。”
“诶,你要堆雪人吗?”
“……”
他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好吵,真的吵死了!
她烦躁的坐起身,抓狂:“你没有看到我在休息吗?”
“休息?”
祁聿翻过身子,侧着身支起头一双桃花眼黑的发亮。她有种两人正在同床共枕的错觉。
他笑着说:“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在玩儿。”
“……”
“那你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为什么?”
祁聿歪头,“这里这么大,只能你躺,我不行?”
“你可以去那边。”
“不行,那边不舒服。”
她懒得纠缠,起身走到远处,躺下。
闭上眼睛,没多久,耳边传来雪花被踩中的咯吱声,深一脚浅一脚。
他又躺在了自己旁边。
那天后来,他们没再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真的睡着了,恍惚间,头顶的雪好像停了。
再醒过来时,她正在后院的温室花房的躺椅上。
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结了一层雾气的玻璃门上,留下了一行字。
因为时间太久了,字迹很浅。
她还是看清楚了。
【雪人帮你堆好了,下次见。】末尾,画了一条歪歪扭扭像泥鳅一样的……小鱼。
“……”
又是祁聿。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堆雪人了,明明是他自己想玩,却还要说是帮她做的。
狠狠擦掉那行字,推开花房的玻璃门,她走出去。
地上白茫茫一片,已经看不到自己之前躺过的位置了。
痕迹早就被覆盖住了。
环顾四周,她也没有看到他说的雪人,也许被佣人铲掉了。
也许,他根本没有堆,只是在逗她玩。
她拢紧外套,闷头往回走。
她不知道自己出来多久了,但佣人一定没有发现她。
她还是要从后院的窗户爬回去。
这段路不长,三四分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