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啾的心猛烈地跳着,这次是恐惧地跳动。
更何况他看到阿苗捂住了手机上的画面,他怎样去抢阿苗都不松手。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背叛。
阿苗竟然第一时间想的是遮掩。
“那只猫是你吧……”
乌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只是看了两眼,他就已经记住了大部分的内容,因为所有的文字基本上都是重复的。
“神山的猫灵,灾难的唯一幸存者。”
“是你吧,阿苗?”
乌啾死死地盯着阿苗的眼睛,好像这样他就能认为自己是看错了,那些新闻上说的金色眼睛的猫不是他,是另外一只猫,是赫里斯的那只琥珀。
可是讽刺的是,猫猫探险队的名号,全世界就只有这一个,只有那则讽刺的广告,只有他那讽刺的好奇心。
和琥珀根本没关系,所有的事件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那不是他想要的血淋淋的真相。
他真想摆脱他该死的好奇,还有摆脱阿苗这双干净得好像不会骗人的眼睛。
“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了下来,对吗?”
阿苗很想说不,还有他的队长活了下来,他正和毛团在一起呢,可是他找不到毛团,他也不知道他的队长在哪儿。怎么会没有人给他作证?
他很想说这一切都是他队长做的,可是他已经骗过乌啾一回了,他又要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一个又一个漏洞,乌啾会信吗?他当然不会。如果换做是他自己,肯定也不会相信这种蹩脚的解释。
而且,新闻上播报的这些事情,确有其事。
这一次乌啾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所有的谎言都要付出代价啊。
“阿苗,你回答我。”
乌啾抓着他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阿苗和他僵持着,僵持了五分钟。
“原来我这么傻啊,不管是思想还是喜欢都被你骗着走,都按着你定好的计划走!你满意吗?你看我那么好骗,肯定梦里都在偷笑吧!我还和你一直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乌啾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你的秘密,那你的下一步是把我也杀了吗?我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你的家乡,那也是骗我的吗?你图什么呢?”
乌啾根本没有给阿苗说话的余地,他不停地说着伤心的话。
可是阿苗定定地望着他,虽然迟钝了一些,但是他听到了一个词:“你是说喜欢吗?”
喜欢!?他到底都说了什么啊!乌啾红着脸跑了出去,连手机都不要了。
刚出了电梯他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惆怅。因为沿着酒店大厅一路往外走,那是一个花坛,再是一个长椅,鲜花在风中摇摆着,他的记忆又回到了那天他背着阿苗一路回来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们已经累得不行。乌啾耗尽了自己的唇舌终于说服了赫里斯一家,而阿苗也快睁不开眼,一行人从警所出来已经是深夜。
夜风里,阿苗问他累不累,他背着比他还高一截的阿苗往回走,每一步都似乎耗尽力气。乌啾摇了摇头,阿苗在他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吻到了他的汗。
就是那样一个晚上,他把阿苗从那里一路背了回来,这段路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可怕的想法。不管怎么想,都会想起这个世界里,他和阿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