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旦沉默了一阵,说:“怕。”
“我想说的话,他一直不肯让我说出口,”
莲旦说,“我怕,他是根本就没信心挺过这关,不想给我回应,不想让我更放不下他。”
霜若问:“如果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莲旦回答:“他让不让我说,都是一样的,”
他顿了一下,“我自己心里知道,我就是喜欢他。”
门外的人听到这话,先是笑了一下,然后,笑意又瞬间僵住,直至消散。
他在那里停留了一阵,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霜宁简单整理了床铺,穿上外袍,束好长发,之后,他看了隔壁的方向一眼,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窗外院子里,冷杉对着他深深一揖。
陈霜宁轻声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乘上了早已等在院门外的马车,在深夜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赶路
第二天一早,莲旦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袍,趴在床沿看了一阵熟睡的小旦,就悄悄推门,准备离开了。
屋门外,霜若站在那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莲旦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你哥起了吗?”
霜若低下头去,不吭声。
莲旦突然明白了过来,他一下子绕过霜若,朝隔壁屋门跑去。
吱嘎,屋门被推开,莲旦跑进屋内,看见里面床铺整整齐齐,早已空无一人。
霜若跟在他身后进来,低声道:“他昨晚就出发了,冷杉跟他一起去的。”
“为什么?”
莲旦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霜若说:“西疆路途遥远,路上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你还有孕在身,他不想你去吃那颠簸之苦,而且……。”
“而且,”
莲旦接过她的话头,“他对此行根本没抱希望,他把咱们都
安排得很好,自己一个人像头受伤的孤狼一样,到远方一个人等死。”
“他是个懦夫!”
霜若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扭开了脸去。
莲旦转身就要出门,霜若一把把他拦住,哽咽着道:“他让我看着你,不许你出门。”
莲旦固执地去推她的手,硬要往出走,霜若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他,差点就让他挣脱,她大喊道:“他们已经走了一夜了,两人脚程很快,我让你离开也没用,你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