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寝殿。
云歇躺在床榻上装虚弱,静静地瞧着林阙将殿内所有的宫人们都挨个打发了出去,又回到了自己床边守着。
林阙来到床榻边坐下,复杂的看着云歇。
“如何?想问我从哪学的?”
云歇笑了,撑起身子凑近林阙,抬手勾了一缕头发来,道:“从前在燕王宫行走时,没少见那位贵妃娘娘温言软语,如今看来,男子果然都是吃这一套的。”
“胡说。”
林阙反驳了一声。
“可子阙此时耳根都是红的。”
林阙听着他可以放软了的语调,没忍住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还没来得及恼怒,脑子里就忽然想到些什么,眼神古怪的瞧着云歇:“你……莫不是也喜欢这种?”
“美人柔情,谁不喜欢?”
云歇不答反问。
林阙胸腔无端的堵得慌,不说话了。
室内安静了一会,云歇又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外面的是?”
“……皇帝的人。”
林阙道:“你之前出去办事,用的是东宫属臣的身份,想来是斩杀贪官的时候被皇帝注意到了,我的人传来消息说皇帝有意安排你进大理寺。”
那以后就不是东宫的人了,食朝廷的俸禄,和东宫隔了一层。
不过这都不是要紧的,要紧的事燕国云歇如今在外面的人眼里早就是死了的人,这些年在林阙身边用的都是化名,大家称上一句公子然,见的人不多,也就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曾经云歇第一公子的名头太大,若是离了东宫,见的人多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如今的燕国可谓是闻“云”
色变,恨不得全天下姓云的都死绝了才好,若是知道了云歇还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云歇眨眨眼,躺回去,神色十分自然的咳出了一口血,将林阙吓了一跳。
云歇拉住他,道:“天下没有强逼将死之人入仕的道理吧。”
“假的?”
“假的。”
“吐血怎会有假?”
云歇轻轻扫他一眼:“我每日两大海碗的补药入了肚去,若是不吐出点什么,只怕要爆体而亡了。”
这就是说笑话了。
壮年吐血,岂是长久之相?
云歇嘴里在说笑,脸色却是更苍白了几分。
云歇看他面色不好,眼眸一转,又开口道:“我今日见到了房琢紘,他认得我。”
房家是宣怀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好狗,是他们一脉最忠心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