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
府邸外,虎生搀扶着云歇下了楼梯,云歇却忽然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街角。
一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黑金蟒纹袍,身上披了件狐皮大氅,冷风吹来时身后的发丝随之清扬。
而那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云歇。
是林阙。
留宿东宫
云歇自己也说不上来那一瞬间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天地都焕然一新,宣国那看的生厌的雪景都可爱了几分。
嘴角不自觉带了笑,云歇缓缓走过去,站在马下仰头望着他:“今儿怎么想起出来跑马?”
林阙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白衣公子。
多年来,云歇一直都喜爱白衣,这样素雅的颜色也衬他,从前是公子如玉,如今年纪和阅历上来,倒也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在了。
林阙微微俯身,沉着声道:“开心,就出来了。”
想见你,就出来了。
“一起?”
林阙向他伸出手。
云歇眼眸带笑的瞧着他,故作沉吟,最后还是将掌心递了过去。
林阙攥住他的手,一个发力,直接将人捞上来稳稳坐在自己的身前,身下的马儿不满的哼哼几声,叫林阙拍了下脑袋,笑骂:“老实点。”
“呦?”
云歇微微侧头,“打马给我看呢?”
林阙笑道:“怎么敢在先生面前撒野。”
对,先生。
那年,燕王宫。
与宣国不同,燕国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夏季最是炎热,王公贵族都要趁着那短暂的冬天派人跨越千里万里到宣国买冰,只为了夏季解暑。
寻常百姓没有那个财力,整日为了嘴里的食物身上的衣裳四处奔波,只有闲暇歇脚时才有功夫在树荫之下歇上一会,那就是难得的快乐时光了。
林阙什么都没有。
他当年是以牵羊礼进燕国的,作为质子,没什么人把他当人看,权当做是养了一只下贱的猫儿狗儿在宫里,只要不弄死,就随便人折腾。
只有云歇。
第一次见面,云歇就释放了与那些污泥中的人都不同的善意,所以,林阙记住他了。
第二次见面,林阙便小心示弱,他成功了,这位如谪仙人般的公子果然心生怜悯,对他施以援手。
云家的公子,在燕国的地位举足轻重,云歇的一丁点授意,就足以让林阙的日子好过很多。
云歇于林阙,就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手边能抓到的唯一一根浮木,一旦抓到手里就不愿意放开,非要一起沉没了才肯罢休。
少年云歇是真好骗啊……
林阙只是略微投过去了一个渴望的眼神,云歇便真带着他去学骑术了。
“马儿最有灵性,你越怕它,它越要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