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自己看不透自己内心喜欢他,云歇却不一定瞧不出来,林阙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人哪里是不知道,分明不仅知道,还利用他的喜欢利用的十分顺手呢!
就像这样轻飘飘用嘴说两句好听的话,林阙的心都跟着飞走了!
云歇就是个狐貍,叫他又爱又恨,着实恼人。
云歇托腮歪头瞧他,竟然还笑了一声,瞧得林阙更是火大,抽回手就想走人,却被云歇攥住了手腕。
老实讲,其实就以今时今日二人力道之悬殊,林阙大可以一把就将人甩开。
只是那力道的大小,不是看表面决定的,云歇在他心里有多重,此刻那攥住他的力道就有多重,岂是轻飘飘就能甩开的?
他就站在那里,走又舍不得放开,坐下又嫌弃丢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是我的过错,子歇,坐吧,还要谈事情呢。”
云歇放软了声音。
这就是一个台阶了。
林阙轻哼一声,也不拖泥带水,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他整理了衣袍,而后才正色道:“最后皇帝必会如你所愿,只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中间还会有诸般波折,那简霍虽然不是个有本事的,但毕竟打了这么多年仗,训狗也训出格狗王来了,你就不怕他真打了个胜仗回来,叫你的算盘落了空?”
“我自然是不怕的。你只知道简霍,那你可知此次燕国那边派出来的将领是谁?”
这个林阙还真不知道。
毕竟这边关告急的事情都是今日才传入皇城,各方打探消息的人都还没回来,他也无从得知。
云歇道:“是燕国的平国公,孙志远。”
平国公可是宣国的老熟人了。
当年怀帝在位之时,因前头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兄长,他老是被人拿出来比较,一堆老臣说他不如兄长,怀帝气量狭小无法忍受,竟也学着兄长御驾亲征了去。
而后,宣国就吃了建国以来的最大一次败仗。
国土叫人割去五分之一,赔银近百万之数,还把太子以牵羊礼送过去任人羞辱。
若不是当年燕国国内闹起了疫病,燕国皇帝怕再打下去两败俱伤,指不定今天宣国都不姓林了!
当年那场战争,燕国的将领正是那孙志远,他本就是战功赫赫之人,经此一战更是直接封了国公之位,食邑万户。
而宣国,因为怀帝的一意孤行又任人唯亲,将许多跟随武帝打天下的将领都派去必死之地,武将几乎断代。
这才叫简霍之流猖狂。
林阙几乎即刻就下了决断:“简霍打不赢。”
他打不赢,皇帝却是一定要派人出战的,简霍是为数不多的人选了。
“只是,”
林阙垂下了头,“可怜了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士兵。”
“所以,我们能赶在皇帝下诏之前逼他承认姜宣并派姜宣出去最好,若是不能,”
云歇顿了顿,平静道:“欲成大事,总是避免不了伤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