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史书再想改,可是要叫人戳脊梁骨的,更何况诸位忠臣都在,那些人可不尽是皇帝的人。
虽然皇帝打压世家打压的狠,但是这些世家还是有着底蕴在的,真想要回头咬皇帝一口也能撕掉一块肉。
云歇大脑停滞一瞬:“皇帝真疯了……”
莫不是姜宣来索命了吧,这疯的如此彻底。
有了这枚虎符,东南西北四大营任由林阙调遣,就是各地驻军也可以任意抽调。
到了东宫,日后皇帝再想要回去,成功的可能几乎为零。
皇帝到底是,发的什么疯。
…
皇宫
送走了最后一个大臣,孙德海又去了一趟太医院,随后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回皇帝寝宫,跪在皇帝面前,期期艾艾的开口:“陛下……”
皇帝伸出掌心。
孙德海捂着袖子,抬头瞧着皇帝的脸,眼底满是恳求:“陛下!”
“给我吧。”
孙德海磕了一个响头,泣道:“陛下,您罚奴才被,奴才没把那东西拿回来。”
皇帝脸上并无半分气恼,神色十分平静的反问:“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和他说了什么么?”
这个“他”
都不用孙德海费心去猜,不就是姜宣么。
那日姜宣孤身来见,皇帝屏退左右,偌大的寝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宣抬眸,冰冷淡漠的目光落在安坐的男人身上:“需要我行跪拜礼么?”
皇帝,林灼摇了摇头,避开他的视线:“你永远不用。”
二人一站一坐,静默良久。
林灼哑声道:“你是要为林厥那个小子办事了么。”
“太子殿下名唤阙,取宫廷之意,陛下年富力强,记性却不大好使。”
“呵呵……”
皇帝很轻的笑了一声。
这是在维护太子。
维护、太子。
曾几何时他才是那个被姜宣保护在身后的人!
“如今终究是不一样了……”
皇帝低声自语,随后抬眸看向姜宣,二人的视线终于对视,林灼道:“你,很想去打仗么?”
“求之不得。”
“此战若一去不回……”
姜宣开口,语气微冷:“那就一去不回。”
林灼闭上眼睛,室内又是一阵近乎诡异的安静,只能听见他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好,”
林灼没有睁眼,一只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头颅低垂着,声音也很低:“那我为你殉葬。”
姜宣深深的看着他:“那我等你为我殉葬。”
如今想来,姜宣根本就没想过活着回来。
林灼说完那天的谈话,对着孙德海笑了出来:“别拦我,他还在地下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