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贺妤安从前在明面儿上和他们没有关系,此后倒还另说,如今这节骨眼儿还是甩的干干净净的好,以免叫人留了把柄。
而且贺妤安这个人,愿不愿意入场还不知道呢。
云歇扭动了一下略微发酸的脖颈,侧头看那赖在这不肯走的人,“你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了吧。”
邵秋脸上浮现了奇怪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了一迭厚厚的银票,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
云歇低头一瞧,又发现这根本不是银票,上面白纸黑字明明是以金为单位。
“呦,”
云歇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邵大公子这是贪污自告来了。”
“云大人这嘴也忒脏了些。”
邵秋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板着脸道:“这是有人见你家陛下走了,想走你的门道,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家的人,只是你人在宫里不出宫门一步,他们的手伸不进来,只能来烦我了。”
这是把他当软柿子呢,一个个都明白了林阙是个啃不下来的硬骨头,这回趁着他不在变想走他的门路了。
也不知道那帮人有一天知晓那些刑罚都是俩人在饭桌上商量出来的,那表情会有多么精彩。
云歇淡笑着将银票收过,随后与邵秋对视:“贿赂朝臣,依法办理。”
“这话别跟我说呀,我是吏部的上书可不管刑部的事情。”
刑部啊……
刑部的尚书如今还空缺着,大小职位都空档不少,林阙之前还与他到预备明年再开一次科举,朝中六部近来都忙的实在厉害。
“刑部尚书,我倒是有一人选。”
邵秋来了兴致,“谁?”
“王颂年。”
“王颂年,”
邵秋将这个名字在嘴里过了一遍,好一会儿才在记忆深处翻出这个人来,“那老头儿可是个犟骨头,出了名的倔驴。”
“刑部是为国查案的,国家又不需要他长袖善舞,他那样的倔驴就是正好的。”
云歇悠悠道。
邵秋对这一点倒是颇为赞同,“也是,他无儿无女,无亲无眷,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样不怕得罪人,又没有顾虑的。最适合干这种差事了,只是他官职微末,骤然被提拔起来,只怕会有人心生不满。”
“不满就不满吧,”
云歇全然不在意,“他们是宣国的臣子,又不需要为我效忠,自己没本事,就怪不得我推了有本事的人上去,等到陛下回来,只管当做拗不过我就是了。”
邵秋笑道:“如今陛下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头凶猛的猛虎了,云大人这时候才想撕一张羊羔皮给他披上去,是不是有些迟了?”
云歇斜他一眼:“编排天子,小心我打你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