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人早早备好了了车马,也给刑部来的官员们准备了,东宫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官员们正想欢欢喜喜的上车,就听见身后的倔老头又一次冷哼出声,一甩袖子上了自己来时的驴车。
两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对视着苦笑一声,两个人一起来给云歇告罪:“云侍郎……”
“无妨。”
云歇抬手,“我早先便有听闻王大人的名号,且此番确实是我失礼在下,二位大人不必介怀。”
两位大人顿时换上了十分感激的表情,一个劲的夸他心胸宽广。
云歇淡笑不语,进了车厢之后笑容才缓缓消失。
对方心里未尝没有怨气,只是会放软身段,心里怎么想不重要,只要上下嘴唇一碰,张口就是阿谀奉承的话。
虽然官职不高,但也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这么多年没晋升上去,能力什么的先不说,主要是没有门路。
宣国朝堂上受到的世家掣肘可比燕国多多了,放眼望去,满朝文武居然都沾亲带故。
当然,是在高位中。
云歇端起面前摆着的养生茶抿了一口,热气中他的脸也被模糊。
世家盘根错节,都与皇室有着巨大的利益挂钩他们未必有多忠心,但只要利益链不断,他们就不会离开这棵大树。
除非有人能给出更大的利益。
但东宫……能给出什么呢。
马车停了。
云歇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刑部的两个人也跟着迎了过来。
至于王颂年?
驴车行路慢,还在路上。
“云侍郎,我等先带您进去吧?”
“不必。”
云歇摆手,“王大人是前辈,自然要等他。”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实的不说话了。
又是好一会,王颂年的驴车终于晃晃悠悠的露了头。
王颂年下车之时,看见云歇站在那里等他还有些意外,紧紧抿着的唇有些松动的迹象,但转而又抿的更紧了些。
装模作样。
云歇审案
刑部,算是六部之中最穷的地方了。
京中百姓断案有京兆尹,官员犯事有大理寺,刑部唯有在抄家砍头的时候才会起一个传递诏书的作用。
这次,皇帝破天荒的拉了个人来做刑部尚书,又着刑部来处理京中刺客,刑部上下可称的上是打了鸡血一般,
只是这股激情在这位侍郎大人一次又一次称病不见下渐渐消退了。
云歇迈步跨过门槛,头一次见到了刑部建筑。
怎么说呢,装潢还不如他前不久斩杀的贪官家。
两个刑部的官员上前一步询问道:“云侍郎,可要先去饮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