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后退一步,连连摇头,满脸的可惜。
朝廷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啊!
姜宴虽然实在算不上个聪明人,但毕竟也不是个傻子,虎生这般明显的嘲讽就是个三岁的孩童也能看个明白,更何况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你?”
“姜大人,他才十四岁,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呢。”
云歇低垂着眸子,语气温和,“对了,云某尚未拜见过姜尚书,真是遗憾,等尚书出殡之日云某必定会摆上路祭,以慰藉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啊……”
生了这么个傻的不行的儿子,姜尚书着实有些可怜。
云歇推门前又回头瞧了他一眼,这回是连笑也不想笑了。
与蠢人谈话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浪费。
才进了隔壁的包厢,迎面就是林阙强忍笑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云歇的心情竟然还好了些。
云歇走过去坐在桌子边坐下,林阙十分有眼力见的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云歇毫无心理负担的享受了太子倒茶的服务,喝了几口之后才转了眸子瞧他,“太子殿下听得可开心?”
“开心,这出戏唱的,比楼下那说书的都有趣。”
姜宴在外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名声,充其量就是在旁人提起他弟妹之时顺带会说一句他平平无奇,两人谁也没想到本尊居然是这么个蠢笨如猪的。
“有趣?我可觉得没趣儿极了,不过……”
云歇放下茶杯,轻声道:“方才楼下有个更有趣的。”
林阙端正了坐姿,“愿闻其详。”
“邵家的大公子邵秋,方才在楼下喝茶,只是不知如今在不在了。”
“邵秋?”
林阙也有几分意外,“他怎么会在这。”
邵秋从前也是宣国的风云人物,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只是一朝坠马,自那以后都不大爱出门了,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邵大公子今日突然出现在平安茶馆,未免太巧了些。
“罢了,不说那些。”
林阙摆摆手,换了个话题:“我的人寻到了南山先生了,估摸着再有小半月个就能上京来给你治病,你且把手头上的东西都先放一放,专心调理自己的身子骨要紧,我可不想……”
林阙顿了顿,有些生硬的转了画风:“我可不想等我荣登大宝的时候你都合上眼睛了,云歇我告诉你,你要是没命了那咱俩的约定可不作数了!”
当年云歇文治武功样样全能,被燕国皇帝派来的人活生生的废了武功打碎骨头又灌下奇毒,把一个能策马安江山的少年郎折腾成了个命不久矣的药罐子。
云歇睫毛颤了颤,一时之间竟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南山先生是当世有名的医者,只是行踪难寻,治病又顺着心意,一般一点的病症就是你快死了她也不管,这位先生就爱医治那些奇病怪症,云歇这浑身的毒也算是入了她老人家的眼了。
寻她不易,请她更难,东宫银两捉襟见肘,派人出去寻人要用的人力物力不少,还要费心思瞒着皇帝,其中的辛苦不知有多少,林阙从来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