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劝你,说你有继承玄夷君的资格,应该去争夺。”
“青南。”
对方忽然拉近距离,动作迅,青南望向靠近的脸庞,丝掠过脸颊,再稍稍贴近双唇就将相触。
那家伙不再逼近,而是伸手去碰面具,青南意识到对方的意图,做出阻挡动作。
“这不是你的心意。”
有面具遮挡,仍能感受到对方灼灼的目光早就看穿自己的内心,青南没有躲避直视,他的眼眸中肯定流露出真实的情愫,无法隐藏。
国君有国君的职责,包括娶个国君夫人,诞下嗣子。
“我是个旅人,想去哪去哪。”
玄旸的手掌抚摸青南的下巴,指腹在唇角摩挲,他压低头,一个轻吻:“我要是国君,青南,你还会来找我吗。”
荒地荒林荒宅,人迹罕至,只有风与叶是观看者,就是这样,也觉得这举动太放肆。
青南起身的动作从容,十分流畅,他轻轻拍去素白袍摆沾染的沙尘,抚平情绪,平静地说:“我出行并非是为了找你。”
坐回木阶上,屈起双脚,玄旸右手搭着一只膝盖,抬起脸庞,嘴角带谑意:“找我容易,你想在远方寻找复兴羽邑的答案可不易。”
“我看未必,那么多人在找你,可没少奔波,玄邴派去赤夷城打探的人没带回你的消息,玄鸟神使都得离开东君祠庙,为寻你亲临玄夷城。”
“阿九吗?”
“他自称是九神使,大概就是你说的阿九。”
青南挑眉,面具遮住他细微的表情,他继续说:“是为文邑修筑观象台一事,此事使大岱城的玄鸟上使十分不悦,如果你协助文邑王,玄鸟上使会收回你‘白宗獐牙’的称号。九神使让我要是遇见你,就转告你,他叫你莫要任性胡为。”
尾音稍稍拉长,青南瞥向玄旸,见他淡定自若,心中暗忖那个亲昵的称谓:阿九。
“几时的事?”
“你要是早几天回来,他还未走。”
“我初春得去趟文邑,外甥女成年,我做为舅舅必须前去祝贺,这是岱夷的旧俗。文邑王肯定会叫我帮忙,我在大岱城的玄鸟神使那儿确实学到不少星象知识,而且我认为制订太阳历对农业生产有极大的益处,是件值得去做的事。”
“白宗獐牙。”
青南从腰间挂的布囊里取出白宗,他总是随身携带,他端详这件器物:“我听舒渎的舒翼说,岱夷有不少武士,执白宗的只有一人,这东西你如何获得?”
“大皋城的玄鸟神使会从武士之中挑选一人授予‘白宗獐牙’称号,向外声称是东君的旨意,其实不过是玄鸟上使看谁顺眼就给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