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隼跖的赞誉,玄旸笑语:“你该不是已经将它视作故乡?”
“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白湖收留了我,一住就是五年,那里也是我的故乡。”
隼跖如是说。
两人又喝了会酒,不再聊天,直到散宴时,互相道别,隼跖才问:“你出使大鹰城,觋鹭也来了吗?”
“怎么,又想让他随你去白湖?”
“我当时没有不好的意图,白湖君身患恶疾,觋鹭要是治好他,肯定能得到白湖君丰厚的赏赐。”
“我猜到了,你对白湖君还真是忠诚。”
“玄旸,世人都说白湖君好色昏聩,我却受他恩情,把那份恩情报答,再不亏欠。”
“说是这么说,你多少有点私心吧。我听闻白湖君有头疼的老毛病,疼起来要命,恨不得拿石斧劈开脑袋,白湖君对外声称任何人只要能治愈他的病痛,便能得到他库房里十分之一的财富。要是青南能治好他,你也有功劳,有丰厚报酬。白湖的财富堆积如山,令世人羡慕,不说别人,连我都心动。”
“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东西能入你的眼。”
隼跖轻嗤。
“当然有,我又不是大鹰城神殿外面那些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像。”
玄旸回道。
夜已深,那家伙一身酒气回来,打开房门时,还将外面的冰寒带入室内,青南瞬间便醒来。
睁眼就见到玄旸坐在自己身旁,正在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脸。
拨开对方的手,青南问:“门关紧了?”
听见衣物窸窣的声音,随后人便被搂抱住,身后人道:“关了,夜里的风声总是很响。”
“你身上有寒气。”
“我先烤烤火,再来抱你。”
搂抱住自己的臂膀松开,那人翻下身,没多久就见火塘的火烧旺了,屋中更为暖和。
看他高大的身影坐在火边,往那一坐就不再动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物,他的岱夷斗篷和皮袄挂在衣架上。
“等到春时天气回暖,玉料输送到大鹰城,到那时,你和祁珍挑好玉料回去文邑,跟帝徵复命。”
青南坐起身,手中捏着一件玉器,那是觋鹳的残琮。
“你呢?你还没打消念头?”
“这应该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以后再不可能来到大鹰城,并找到一支值得信赖,又愿意带我前往西离的贸易队伍。”
“那支西离来的贸易小队还没离开?没想到他们也惧怕风雪。”
玄旸把手掌放在火上取暖,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言语也有些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