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岗,你们这一路从委麓过来,肯定累坏了,快到我家歇息!”
一名羽邑居民拉住朱羽冠头领的手臂,十分热情。
“先到我家来,我那住尾埠的侄子正想找你们交易玉石,他可是尾埠最好的玉匠!”
另一名羽邑居民也想款待他们,携带交易物品的队伍总是受人欢迎。
“旸哥,你要跟我们住一块吗?”
“旸叔。”
委麓人队伍里的少年和小孩都在唤玄旸,随后他们就被热情好客的羽邑居民拉走。
做出一个“你们去吧”
的手势,玄旸留在广场上,他身边还是围簇着一群人,不只是小孩,还有大人。
羽邑极少有异乡人到来,何况还是一个会说羽人族语的异乡人,人们越好奇,想知道他从哪里来,又是从哪里学会羽人族的语言。
“你不就是……舒纪的外甥吗?当年那个射野猪的岱夷孩子,叫什么名字,我想想,哎年老了记性不好。”
“老叟,你刚刚没听见委麓人喊他‘玄旸’吗?”
“玄旸?我想起来了,你是好几年前那个岱夷来的神弓少年!”
羽邑的居民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大高个异乡人是谁,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来。
“是我。”
玄旸把重得很的行囊卸在地上,他往行囊上一坐,模样悠哉,被他坐在屁股下的是好几张鹿皮,还有一张黑熊皮子。
“旸哥,我是仲溪,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家就住在青宫门外,小时候我经常找你玩耍。”
“还有我,我是菱角,小时候我还跟你一起钓过泥鳅呢!”
玄旸已经不记得他们,他是个旅人,生活中有无数的过客,无数张面孔短暂出现又消失:“你们俩几年不见,变化可真大。”
随后,又挤进来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他们都还记得玄旸。
那年,还是少年的玄旸坐在羽邑城墙上射杀糟蹋稻田的野兽,他拥有出众的技艺,给当地居民,尤其孩子留下深刻印象。
盛情难却,玄旸被那位叫仲溪的昔日伙伴邀回家,仲溪家就在广场旁边,是一栋干净漂亮的白坯房子。
晚饭刚吃完,外面的天就黑了,仲溪的妻子在案旁忙碌,小孩在院子里玩耍。
“你今晚在我家睡,我家有地方,我刚把房间里的火塘烧起来,等会就又舒服又暖和。”
“仲溪,我得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