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羽人族巫祝的伙伴则不戴面具,十分年轻,模样清秀。
“是,羽人族。”
“原来天底下真有这么个族群,我还以为是文邑掌管典册的老头在胡说呢。玄旸,你将他们从遥远的南方邀请到文邑来,一定是为了营建观象台,我可得好好招待他们,不知道他们平日里吃什么?”
“不用特意准备,我们能适应地中的饮食。”
青南用岱夷语回答。
推测对方能听懂,文震正是用岱夷语喊玄旸的名字。
文震惊得目瞪口呆,吃吃道:“你你……会说岱夷人的话!”
“会一些。”
绝大部分地中族人没有听说过羽人族,即便听闻过,羽人族对他们而言,也是极其遥远与神秘。
而能进行交谈的羽人族,使这种遥不可及的虚幻感,立即变得真实可触。
青南和青露在南汾受到礼遇,像之前待过的那些地中聚落一样,这回,不仅因为他们是玄旸的伙伴,更因为他们独特的身份——羽人族。
入住的屋舍奢华,提供的食物精美,南汾的主人南伯富有且好客。
酒宴结束时,外面的天早黑了,青南与青露由文震亲自送回居所,玄旸仍在与南伯饮酒,他俩显然也是旧相识。
“文震,以前可是有羽人族到过文邑?”
青南问。
“很早之前有,我听掌典册的人说,我曾祖父率领族人营建文邑,在崇山脚下布设土圭时,四方部族的人都来帮忙,其中有一人,就出自羽人族。”
文震的曾祖父是第一代文邑王,文震显然是文邑的王族。
对方这番话令青南感到意外,那可是百年前的事了。
“我以往只当是一个传说,没想到今日能亲眼见到羽人族。”
文震仍有些兴奋,他滔滔不绝:“你们怎么会和玄旸结识?我知道他是个旅人,他难道去过羽人族的土地?”
“他四处游荡,年少时就探访过我族人的土地。”
“我听说旅人总有厌倦远行的一天,也许我们国君今年能将玄旸留下来。”
“文邑王想留下他吗?”
“当然,还许给玄旸一门婚事,要将女儿嫁给他。”
“为何说今年能将他留下来?”
“国君的女儿已经及笄,可以出嫁了。”
听见文震的话,青南恍然,难怪在襄山遇到隼跖时,他称玄旸为文邑王的女婿。
看来,不是外界谣传,还真是文邑王的女婿啊。
夜深,青南已经解衣卧下,准备入睡,那个家伙才回来,摸黑入室,熟练地仿佛是回到自家,他准确找到卧处,挨着青南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