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却没有一点嘲弄他的心思,这只让他更不舒服:“很多年了。”
“你大哥……”
和你嫂嫂关系好吗:“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陆辑尘觉得他们能是怎样的人,谁都不在意的人,大哥如果知道他过世多年后还有如此地位的人在意他是怎样的人,坟头都能冒青烟:“很好的人,我大哥对我很好,只是我那时候……也还小……很多事记不清了。”
魏迟渊提着的心,缓缓落地,不知道该庆幸没有听到具体的消息,还是该失望没有接触到那样让她折服的男子的机会。他弟弟尚且如此优秀,陆辑尘的兄长自然也不会差。
觥筹交错、笑语盈盈之间,陆辑尘的目光偶尔掠过宴会的一角。
那里,一群身着轻纱、舞姿曼妙的舞者正随着悠扬的乐声翩翩起舞,舞裙扬起,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在灯火辉煌中绽放光彩。
陆辑尘不自觉的看向魏迟渊。
他多年出入这样的场合……
陆辑尘心底不该升起的恶念升起了一丝,又被他拍下。
“魏少主、陆县令,怎么不入席,两位,请。”
歌舞更近,美色惑人。
陆辑尘看向魏迟渊。
魏迟渊正与人说话并没有看场中的表演。
陆辑尘却知道,这些女子是事后分的。
魏迟渊似乎察觉到了陆辑尘的分神,看看场中,又看看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但下意识相信他不会被带偏。有之念精心教导,怎会被繁华迷了眼。第一次见不好意思罢了。
舞者不经意间舞近。
魏迟渊的脸色沉了一下。
舞者的衣袖落到了陆辑尘胳膊上。
陆辑尘脸色更难看。
舞者快速后退,队伍重新成形,再不敢有人上前。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陆辑尘下意识起身。
魏迟渊快速给了他一个眼神。
陆辑尘下意识的坐了回去,却看向魏迟渊:“可……”
出事了?
“别人的地方……”
魏迟渊声音不大,他们是能过问还是能出头,你见这个房间里的人谁动了。何况,就是出事了,你是要带走,还是要管到底?
甚至男子还是女子?
敢在这种场合闹出这种事的,要不有仇要不有所图。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淡定,好事的还是出去了不少。
陆辑尘见魏迟渊不动,他也不动。
魏迟渊突然看向景老:“三色山有您家的一条商路?”
陆辑尘瞬间看过去。
“景老,可否割爱,我这里有另一条路愿与景老交换。”
陆辑尘心里针扎一样,哪里还有功夫惦记落水的人。
陆辑尘独坐在书房一隅,窗外是孤零零的县衙大院,在他这个年龄,做到他这个位置,该有的意气风发都已经褪去。
再亮的月色也映不进他黯然神伤的双眸。
案上,几个尘封的案件静静躺着,零零碎碎、蝇营狗苟,似滴在他心头无尽的苦涩。
她在哪里?
是不是在霍宅?
陆辑尘仰头,头、背空落落的没有依靠。
他感激魏迟渊的提携与教导,也看到了他身上难以言喻的成熟与稳重,以及……只属于某个人的,不用她说出口,也会给她填补上三色山的深情。
今天魏迟渊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让他看到了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
陆辑尘才发现,事到临头……
其实他什么都不能做,还是曾经村头那个一无是处的孩子,还是心里最害怕的样子。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