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聚集,则再杀。
“好。”
原是这般的魂兮归来,原是这般的扰乱沉渊又逃至兽界。
听声许久的嘲风了然。不再多嘴,抽回铁鞭欲下山寻人帮忙。青葵花踟蹰不前。
他虔诚地抬起手掌,“葵儿,我们走吧。很快回来。”
那花还在清气结界处停顿。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不可以。你太脆弱,今日又刚驱逐恶灵消耗太大,承受不起如此多的清气,会爆体而亡的。”
他抬高手掌,素来插科打诨的语调都变了。
“我知你爱护夜昙胜过自己的性命。可我对你也是如此。求你这次,对我仁慈些。”
他祈求她,愿意落在自己掌心。
夜昙三人奔赴山顶,四周之景渐变,不复生机勃勃,本该灵气浓重的向上之旅反其道成了阴祟气凝重。
少典有琴放出适当清气圈出安全区域防止三人被邪气迷惑所伤,夜昙尚无虞,但慢慢本就是魂体寄于重明鸟身,结合不稳,几番清气邪气冲撞下来,面色已白。
“谁能想到,我化形的灵山成了鬼山。”
她叹气曰,“来简单报个仇,摊上大事了。拖累你们实在不好意思。”
夜昙道,“你说什么呢,是我和有琴要来的。幸亏今日来了,明日再来探查兴许这山头都黑了,兽界同沉渊一起沦陷,再波及人界…”
慢慢抬头一望。山头确然就快黑了。万千阴鬼已聚集盘旋,不再需要嘲风特意提醒也打眼得紧。灵气顶尖之处垮成深不见底的黑洞,鬼魅在其中横冲直撞,吞噬一切。
“昙儿此话有理。防患于未然,我们既已入虎穴,索性端了它。”
“就是。”
夜昙又是一手揽一位,在压抑的周遭气息中解闷嬉笑,“我们还有仇没报呢,还差一只。是不是也是声似婴儿的怪物——这烛家到底生了几个孪生兄弟?”
余下二人皆放松一笑。慢慢回忆道:“非也。听书生说那九头九尾的叫蠪侄,应当是和吃他家人的盅雕没关系,只是碰巧饿了把他分食了。你不知道那东西有多丑,有多丑呢,大约比昙昙你夫君灭了的前两只还要丑上百倍。长得像只恶犬,牙齿交相错杂,膨大的像座小山头,就…”
就经不得念叨,此兽果然犬牙差互着由左方呼啸而来。
观测智力不如烛家兄弟,咿咿呀呀细着嗓子吼叫,既无攻击性又无杀伤力,只是扰人清静。少典有琴根本懒得听这一只又是哪个旧仇鬼魂附身,又要嚎出什么说辞惹得大家心情不悦,一抬手直下杀招,那大名鼎鼎的九头蠪侄距三人四五丈远就化为了齑粉。
仇说报完就报完。慢慢拍拍脑袋想词儿夸他。
想到了:“玄商君,我觉着未来四界修为第一非你莫属。”
少典有琴:“不必未来,现在便是如此。”
慢慢扭头向夜昙:“你夫君这么不谦虚吗?”
夜昙:“其实吧…在你没想起来的事情里,这条的确是四界公认的常识。”
慢慢顿时面也不白气也不喘了:“快,直冲山头,我等不及看你夫君斩杀百鬼的震撼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