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带着关心的话语,戚清微微一愣,她偏过头看着这个比自已没大几岁的青年,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困惑,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之后工作上的事情,我们交流了一下接下来的方向。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同样询问的话语,因为面对的人不一样,她的语气比刚才更为缓和一些。
无邪缓过神,这才察觉刚才自已的情绪似乎有些过头,脸上一红,连忙调动脑筋,找了个比较合理的由头,说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为了什么跟着裘德考的队伍过来的?裘德考他是为了长生的秘密,那你呢?”
“我就不能也是对长生感兴趣吗?”
戚清开玩笑地说道。
然而无邪则是认真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我认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今天第二个来问她目的的了……原本她应当随便找个借口打发过去,但戚清看到对方那澄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她给出了和面对黑瞎子不同的回答,“……我是为了我自已。我要给自已一个答案。”
“你也在寻找答案?”
无邪脱口而出,而这句话也让戚清疑惑:“也?你是说,我们这里还有其他人是过来找一个答案的?”
当然有啊,找答案,这词他娘的不就是跟我身边那位神通广大的大龄老青年完全一致吗?无邪心中吐槽的同时也下意识地开始发散思维:我面前这位富二代不会也是个隐瞒身份的大龄女同志吧……啊?别吧?
无邪陷入了头脑风暴中,而没有得到回答的戚清也在心里琢磨,将名单里的人一个个地排除之后,恍然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被称为‘北哑’的张启灵?”
“啊?”
无邪愣了一下,戚清见他比起不解而言更像是惊讶的表情,在心里下了定论,“所以确实是他。他是什么情况?”
然而被问到的无邪目光黯淡了些许,“……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经历很复杂。”
很难解释,而有些东西,恐怕连闷油瓶自已也不明白。一想到当时在海底墓,他说自已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时,那种痛苦中夹杂着绝望的表情,无邪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戚清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毕竟有着培养出的读空气技巧,于是也没有再多问下去,将话题一转:“那你是为了什么过来的呢?”
这倒也的确是她的一个疑问,毕竟在出发前离开过大部队去找瓷盘碎片,她并不清楚无邪在营地里和阿宁以及小哥的谈话,也就对于无邪的来由一知半解,只清楚引他来这里的是一盘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录像带。
“我吗?”
无邪想了想,叹了口气,“算是找人吧,不过我觉得我现在也有些说不明白了。”
这一堆事情混在一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但彼此之间又都存在着交叉点……他觉得用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来比喻现状再贴切不过。
暗自从无邪的微表情中读出了对方找的很可能是个跟他十分亲近的人,戚清跟着感慨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无邪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将气氛调和了一下,“没办法,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戚清看着他,忽然说道:“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一个人只要明白自已要做什么,并朝着那个方向努力,那么他就一定会成功。”
无邪愣了愣,而后笑道:“挺有哲理的话,是你在国外的文学老师吗?”
“不。”
戚清淡淡地否认道,“他是我的半个格斗老师。所以我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因为他自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他经常得愿以偿。”
……国外格斗老师这么牛逼吗?无邪用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的目光看着她。要说这话因为是从一个格斗老师口中说出来而没有道理的话,那个老师又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话语的可靠性,两者之间很是矛盾,他觉得这波只能站中立。
戚清见状,没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太多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要看那位的脸色的,要是没养好精神的话,说不定她会多刁难你一点呢。”
无邪对此无言以对——这好像还真他妈的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