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苏沁然躺在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挡不住一阵阵上行的寒意。
她脑袋很重,晕晕乎乎的,身上忽冷忽热。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苏沁然起床跌跌撞撞地给自己倒热水,手里一软,整个热水壶摔在地上,热水溅在她脚面和腿上。
她短暂被烫醒,下意识去浴室冲冷水,才刚打开水,一阵天旋地转,直接栽倒在浴缸里。
昏迷前最后一丝意识想着:该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吧。。。。。。
老天还是眷顾苏沁然的。
她在医院醒来时,有种重获新生的侥幸和兴奋。
但老天也没有那么眷顾她。
因为她看到了沉着脸站在门口的陆砚初。
仿佛蕴了一肚子的火。
陆砚初大跨步站在她床前,不顾她苍白的脸色,拧起她的衣领,厉声斥责:“你疯了?普通的卖惨不管用,现在打算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咳咳”
苏沁然本来就刚醒,病也没好,被这么一拧,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到嘴唇发白,眼眶发红。
陆砚初却以为她在装,大骂着:“别给我来这套,你骗得过我爸妈,骗不过我!”
好不容易咳得停下来,苏沁然强硬地扒开他的手,惨白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地启唇:“我不是卖惨,是昨天冒着大雨从公墓走四小时到家,发烧体力不支,出的意外。”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的注意力一辈子都别落在我身上。”
她已经为了他吃够苦头。
越吃苦,就越多苦吃。
陆砚初怔忪地松开手,迟疑地确认:“你。。。。。。走回来的?”
现在纠结走不走的还有意义吗。
苏沁然把衣领拢好,躺回床上,拉起被子。
下一秒陆然跑进来,嚷嚷着:“爸爸,你和老巫婆废什么话,妙妙阿姨等很久了!”
他怒瞪着苏沁然,仿佛她是打搅他们一家三口的怪物:“现在这么发达,你还打不到车?就是故意装的吧,我看电视都是这么演的,你真恶心!”
陆砚初直觉陆然这话说得不对,但为了逃避内心升起的愧疚,还是选择盲目相信,冷笑:“苏沁然,我还真是低估你了。”
那边薛妙找过来,靠在门边,气若游丝地喊着:“砚初,不如我先打车回去吧,我看沁然好像情况很严重。。。。。。”
说着整个人直接往旁边一歪。
陆砚初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她,满脸心疼:“头晕就坐着等我,我只是来看一眼就走。”